郁青认真看着他:“怎,是厂里有什事?”
“倒也没什大事。”润生安慰道:“就是听领导说,厂里要重新整合资源,各部门人事方面会有调整。春节之后大概就有眉目。可能把西厂区这边研究和技术人员往其他两个厂区分流。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观望下,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他笑笑:“没准儿之后会被调到试飞院去呢。真要是那样,你也不用折腾。”
郁青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只要两个人能互相理解,很多事现在也不着急。
春节过完,润生陪他去医院复查,他心脏功能差不多完全恢复正常,除二三尖瓣仍有轻微返流外,已经看不出生过那严重病。医生说能恢复成这样相当不错,鼓励郁青开始适当进行温和运动,注意营养和睡眠,要是有时间,可以三个月后再来复查次。可能到时候这些小问题也没。不过就算还有,也不用太担心,郁青年轻,只要平时注意休息,问题不大。
整个复查过程里,郁青很放松。倒是润生啰嗦得都不像他。最后医
姐姐在年前搬家。新房子因为远,郁青还没去看。奶奶和妈妈去看过,说虽然旧些小些,但供暖和采光都不错,郁芬带个孩子住在那儿,清净又舒服。
养病日子过得很平静。郁青渐渐不再那嗜睡,能起来小范围地活动。虽然活动量还是不大,仅仅是在院子里遛遛弯儿而已。好在他现在上下楼,总算是不那喘。
因为心里安定,他现在做什都不慌不忙。春节时润生来家里,他把自己考虑很久事和润生讲:他打算离开厂里,回学校去读书,争取毕业能留校做老师。
高校教师那会儿虽然受人尊敬,但年轻教职工收入和福利待遇都不怎好,尤其是文科专业。他们在G大念书时候,有时候夜晚路过校园后面夜市,能看到生活拮据年轻老师在那儿摆地摊做小生意。
润生听他这个打算,眉头便深深地皱起来。
郁青很耐心地和他解释,自己是慎重考虑很久,才这样决定。两个人专业性质不样,润生职业道路如果中断重走,代价比自己要大得多。而且因为润生岗位特殊,如果辞职,要有三年脱密期不说,领导大概率也不会批准——他在设计院里现在已经是小团队核心之。但自己就不样:翻译这个专业,就业是相对比较灵活。能留校当然最理想;留不下,毕业后去其他单位也不影响什。
总而言之,不管从哪方面看,如果有个人要离开,那个人只能是郁青。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看,事实也证明,这个身体素质,好像不太适合强度过高工作。你就当是偷懒吧。”
润生思索半天,终于无奈地叹口气:“这事儿先等等再说吧。”
“什叫再说啊。”
“就是再等等看。”润生用种哄小孩语气道:“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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