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就是说还是被打?”郁青敏锐道。
润生放下笔,不太高兴地叹口气:“今天下班碰上周工女儿。她问为什这两个月都不去找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人……就……和她说以后不要再见。”他撇撇嘴:“结果她抡起文件袋给下子。”
郁青凑过去,伸手摸摸他伤处:“疼?”
“不疼。”润生皱眉道:“神经病。又没干什,
润生说起来时候轻描淡写,只说傅工不同意,骂自己顿。当然傅工同不同意也没什用,这多年下来,他早就无法左右润生。
傅哲对润生谈不上什不好,他只是不认润生。除开早年回避,后来他对润生也算是做到尽责。甚至润生工作之后,他还试图利用以前人脉关系,在厂里关照下润生。
郁青能感觉得到,这两年他在情感上对润生渐渐有依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年纪大,而润生是他在这世上仅剩,最亲近人。
但润生看上去对这切无动于衷。
傅哲与润生各自有各自扭曲和坚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润生既然摊牌,大概让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勉强维系关系又坍塌部分。
。郁青洗漱好进屋,发现润生已经把椅子拼在块儿,铺上褥子。
这是要堂而皇之地留宿。
虽说以前也有过他在郁青家过夜事儿,可今时不同往日,心境与从前又不相同。
郁青觉得心里头有种轻盈温暖,什都不担心,也不害怕。这是许多年来头回。
润生轻车熟路地洗漱,然后回到书桌前,开始从文件包里往外掏东西。他给郁青带来两盒新磁带。
人感情或许就是这样,有时候旦错过,就再也无法修复和弥补。
想到这里,郁青不知怎,从伤感里生出许多庆幸。他凝视着灯下润生,很久都没说话。
润生似有所觉,抬起头来:“怎?”
“没怎。”郁青笑笑,摘下耳机。他目光不知怎又落到润生腮边那个显眼红印子上:“你说实话……是不是和谁打架?”
润生抿抿嘴:“也不算吧。”
郁青戴着耳机听音乐,润生就坐在书桌边上看资料,显然是下班也在默默加班。
曲结束,他关掉随身听。外头北风呼啸。郁青扭头向窗外望眼,瞥见西楼201昏黄暗淡灯光。他看看身边润生,犹豫下:“最近没回去看看傅工?”
“上个礼拜去看眼。”润生轻飘飘道:“他也不缺什。至于别,和他也没什好说。”
润生是在之前某个周末独自回江南时候,和傅工摊牌。那会儿郁芬离婚事儿还没闹起来,郁青也忙着在厂里加班,对润生和傅工坦白事无所知。
如今回头想想,润生情绪最反常时候也是那会儿。父子两个倒没有吵得人尽皆知,但难听话想必对着彼此讲不少。而这些事,郁青都是在出院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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