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过。”巧柔眼神黯淡下:“孟老师年纪太大,教完们这届就不再带学生。也和院里其他老师接触过……名额有限,他们都不太想收。”
郁青诧异道:“为什?你成绩那好……”
“说太苦,要单独出差,跟项目去外地什……以前招过师姐,结婚以后退出项目,闹得很不愉快……老师说他招研究生,是以博士为目标培养,但女学生总是中途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他不想老是白作工。”她叹口气:“怎保证,老师也不相信,说是听过太多这样保证。”她轻轻道:“家里也催,说趁着还能接班,早点儿进来。听说再过几年政策要有变动,毕业可能就回不来。”说着瞥眼郁青,犹豫道:“你和润生……怎也没读研?”
郁青下意识地避开她眼睛:“这个专业,实践比理论重要……润生那边,情况就有点儿复杂。反正各自有些原因吧。”
巧柔沉默下去。郁青瞥她眼,发现她正望着膝盖出神。
”
“郁青,谢谢你。”巧柔真诚道。
“不用谢。”郁青老实道:“不定能帮上忙呢。”
林巧柔便低下头,笑。她把头发向后拢拢,露出细腻脖颈,很淡花露水香味飘过来。
女生真好。郁青忍不住想,男就老是臭烘烘。转而想起润生身上气味,心里有种松口气感觉——幸而润生是很爱干净。
班车驶过江桥,很快在红苑百货中心门口车站停下来。郁青和巧柔起下车。去学校应该从这里转公交车,但郁青热情道:“要这样,你先别着急回学校。来家坐坐,给你找书,顺便给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从厂里回来趟挺花时间,次性多借几本资料,省得你来来回回地跑。”
巧柔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要过节,大院儿里挺热闹,家家户户都在忙,郁青家里却很安静。
他给巧柔泡茶,还拿月饼,请她坐着等会儿,然后开始去翻资料。
郁青大学四年,别东西都不多,只有书多得离谱。毕业那会儿手忙脚乱,忙着跑手续,又着急赶去厂里报到,好多行李都是胡乱打包。这样找好半天,终于把要找东西找齐:“你看看,这几本,能不能
“可以开窗?”巧柔声音把他思绪拉回来。
“可以啊。来吧,那个窗子有点儿紧……”郁青起身,用力把车窗推开。
秋日江水和枯草气息立刻凉沁沁地涌进来。整个车内空气立刻为之清。
巧柔靠窗坐着,似乎很享受这样空气。她还是话不多。其实从大二开始,郁青就很少能见到她。听说是给院里唯位女教授做助教。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腿脚有些不方便。巧柔在她身边,除本职工作外,也承担不少照顾责任。
郁青向来是心很直,他眯着眼睛吹风,随口道:“还以为你会读研究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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