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想东想西,快走到车站时,却看到个熟悉身影。郁青意外道:“诶,巧柔?”
林巧柔拎着袋子苹果,冲他笑笑:“郁青,好巧啊。你要回家?”
“对啊。”郁青友善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东西重?帮你提吧。”
林巧柔察觉到他目光,脸似乎红点儿:“没事,不沉。要回学校趟……那天和老师联系,想借点资料。她说能帮写个条。但因为已经毕业离校,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班车来,两个人起上车。郁青和她聊天,得知她需要些航空专业外语工具书。术业有专攻,个部门往往只负责个部门自己工作。工程技术部那边虽然常常会把资料交到翻译室来,但些不涉及项目旧资料,翻译室是不接——活儿已经堆成山,实在忙不过来。她就想自力更生。
儿静止老半天,终于动。他在大笔记本上写堆郁青看不懂数据和公式,轻轻舒口气。抬头发现郁青正在看自己,嘴角多点儿笑意:“你活儿干完?”
“嗯。”郁青抻个懒腰:“去洗个苹果给你吧。厂里昨天分那个苹果挺好吃,你还没尝到呢。”
明天就过中秋,厂里已经把水果和月饼都分下来。新职工节礼不多,可每人也有大箱苹果。
“不用,会儿自己洗吧。”润生把数据图纸卷起来,又拿起张新展开。他看眼挂钟,提醒道:“你得去赶班车吧?”
郁青坐起来,迟疑道:“你真不回去啊?”
郁青想想:“工具书话……外院院图书馆也可以问问,管理没那严……去帮你问问看吧。不过咱们厂涉及资料专业性太强……你没先去厂里图书馆找找?”
“找过,确实有几本,但都被人借走。去问,人家说那边也着急用。”她轻轻叹口气。
郁青安慰道:“你先别着急。等会儿回去给老师打电话问问。对,家也有几本工具书,要你先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方便?”
“方便,这有什不方便。
“不回。”润生理理桌子上厚厚数据图纸:“这多资料还没看完。”他活动下脖子:“别担心,厂里不是说组织集体过中秋节,正好赶上二胖值班,俩就作伴。”
二胖昨天已经和郁青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要是润生不回去,他俩晚上块儿吃顿饭。可郁青还是有点儿惆怅,想说什,最终也没能开口。润生倒没多说,他喝口茶,又坐回书桌前,似乎全身心都在资料上,没功夫理会别。
郁青收拾好东西,个人提着节礼下楼,忍不住回头看眼宿舍窗户,却看到润生影子从窗边晃而过。
他在楼下站片刻,再没看见润生,于是只能低下头,默默走。
那点微小快乐又不见。郁青知道,很多事润生也只是表面不在意罢。真要是论起来,润生心思可比自己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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