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区。”麻杆儿往嘴里塞个煎饺,有几分掩饰不住得意:“市中心新盖楼,去哪儿都方便。们单位给分房子。年前就拿到钥匙。”
“你们单位也
大伙儿在二胖家里喝着热乎乎油茶面儿歇脚聊天,喝完,外头天也放晴。大年初三,看样子是个好天气。几个男青年家中各自有事,谢过二胖就走。只有麻杆儿和郁青留下来帮二胖收拾工具。
麻杆儿抱怨道:“大过年,好不容易歇两天,结果门都出不去,光在这儿清雪。”
“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二胖温厚道:“你天天坐办公室,偶尔体验下劳动人民生活,不是挺好。”
“你说得轻巧。”麻杆儿牢骚道:“腰都要累折。”
“润生比你干得多多,也没听他吵吵腰疼。”二胖揶揄道:“你这也不行啊,小小年纪,没结婚就肾虚……”
润生在郁青家里住两个晚上,直到初二傅工回来,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
这种感觉对郁青来说很奇妙。小时候他们放假时也几乎每天在块儿,到时间要回家,却不会有什舍不得感觉——因为知道明天又会再见。可现在明明也知道第二天还会见面,知道喜欢人就在自己隔壁,分开时还是会有不情愿和想念。
他咂摸着其中滋味,想起自己告诉润生傅工回来时对方那副不情不愿样子,有几分想笑,又有点脸红。
二胖把新炒油茶面儿冲碗端给他,探究道:“想什呢?”
郁青回过神来:“没什。”他喝口油茶面儿,笑起来:“好香……还是你家炒好吃。外头卖差远。”
“边儿去。”麻杆儿不客气地夹个煎饺塞进嘴里:“话说回来,润生呢?怎油茶面儿也没喝就跑?”
“他本来也不爱吃甜。”郁青解释道:“可能是回家换衣服去吧,铁锹把他外套蹭脏。”
麻杆儿耸耸肩,有点不以为然样子。他向是认为润生做人太过矫情。
郁青也不和麻杆儿争辩什。润生什样子,润生自己觉得舒服就行。爱干净是好事,就这点来说,润生比郁青见过大部分男生都强。
直到麻杆儿说起年后要搬家,郁青才诧异道:“你家要搬走?搬去哪里啊?”
“外头卖谁给你搁那多葡萄干和花生碎啊。”刘玉龙大咧咧道。
“郁青家今年送来花生也好。”二胖笑道:“炒熟真是又香又甜。”
过年连着下好几天雪,院子里雪差不多要没人膝盖。好不容易终于停,大伙儿都跑出来赶紧清雪。这是个体力活儿,最后基本上落在院子里几个大小伙子身上。
大家从昨天就开始干,今天又忙清早,总算是把小路和各家平房门前地方给清出来。
天气太冷,铁锹握久谁都受不,二胖便招呼大家都上自己家里喝油茶面儿。大伙儿也不和他客气——全院儿都知道,他家炒油茶面儿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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