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信封和名片仔细夹进文件包里,然后抱紧那些东西匆匆往外走。
润生反应很快地追上去,帮她拦个出租车。
车开,
周蕙仿佛立刻明白什:“这……这真能行?”
润生神色却没什喜悦,而是有些黯然和不甘:“也没别办法。郁青原来档案肯定是拿不回来。专业也只能是服从调剂。您看看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要是觉得不行话,们就再等等,也许还有其他门路……只是没把握……”
周蕙愣怔许久,转向郁青,声音有些发抖:“豆豆,你看……”
郁青望向润生,什都明白。
他们奔忙这久,全家哭也哭过,骂也骂过,闹也闹过,求也求过。向来温柔大方母亲在丁副厂长家里红着眼睛披头散发,全无点儿尊严。
有结果。这段时间跑来跑去,他已经见识到世道艰难和险恶。他们家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百姓人家,没什亲戚,更没什人脉,要拿什去和人家抗衡呢。母亲心里应该比自己更明白,只是不甘心罢。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今年是这样,复读年再考,搞不好明年又要出什差错。对方改头换面拿着他档案上大学,他那份伪造出来档案在下次高考时真还能让他顺利录取?
也许他和大学永远都没有缘分。
最初震惊,难过,失望全都过去之后,郁青发现自己现在很平静。好像他直以来都是这样,就算是再想要东西,也不会特别执着。有话很好;没有话他也接受。
说好听点儿是心宽随缘;说难听点儿,大概就是软弱而容易放弃。
他们想尽办法,到头来还不及润生手上张名片和个信封。
这算是柳暗花明,还是天降之喜,郁青也分不清。
他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应该喜出望外,应该长舒口气。可他笑不出来,甚至还有几分莫名失望和不情愿。当少年人简单纯粹小世界与现实中大世界发生碰撞,他才发现自己曾经无条件相信东西是多天真和幼稚。
有那瞬间,郁青发现自己竟然很想说“算吧”。可看见周蕙神色,他最终低下头:“嗯。”
周蕙终于抹把眼睛:“什都别说。真不知道该怎谢谢她……”她几乎有点儿语无伦次:“……这就过去……”
母子两个默默无言地路回家。走到院门口时,发现润生正静静等在那里。
好几天没见,润生似乎也有些憔悴。看见周蕙,他快步走过来:“阿姨,郁青档案和材料都在你手里吧?”
周蕙愣:“在。”
润生抿抿嘴,低声道:“您要是不想再折腾,就带着所有东西去趟G大招生办吧。”他把个信封和张名片递给周蕙:“去找到这个人,就和他说,来送趟东西。把档案给他就行,别都别说,也别问。”
他消失好多天,没想到回来就这样笃定地给周蕙指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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