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台球,小马哥立刻抖擞精神,换副面孔:“今儿有兴致?”
后来郁青和小马哥熟,知道他大名叫马凯,原本是赵东铭个朋友小兄弟。说是兄弟,其实就是跟在大哥身后混饭吃。混道儿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上头个大哥,身边若干兄弟,兄弟们也自称大哥,底下又有若干小弟
等他举着新冰棍儿回来时,润生颇复杂地看他眼:“都说不爱吃甜。”
“冰棍儿也没有咸啊。”郁青老实道:“那你吃口,剩下吃。”
润生于是咬小口。郁青拿过来,刚吃口,润生又凑过来咬口。郁青给他吃,他又不吃。好像只有从郁青嘴里抢东西吃才有意思样。
根儿冰棍儿就这被两个人分着吃完。
润生把冰棍儿杆放在嘴里咬着,郁青无奈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是想吃冰棍儿还是觉得逗玩儿好玩儿啊。”
两个少年洗完澡,穿着模样白背心和大短裤出去吃午饭。这里离他们小时候常常玩耍地方不远,郁青喜欢那家面庄也在。只是以前他们两个人吃碗面,现在人大海碗还吃不饱。润生点干切牛肉和凉菜,又另加面。
吃饭时间已经过,面庄里人并不太多。这几年各种小饭馆像雨后春笋样冒出来,国营小店不再是这附近食客唯选择。但郁青还是觉得,这里面和从前味道样好。
夏日里骄阳似火,他们吃好就推着自行车在街上闲晃。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以前熟悉城市就变得让人有些认不出来。街道日新月异,似乎几个月就会变个新样子。
他们路过江边冷饮厅,郁青扭头道:“吃冰棍儿?”
润生表示不吃。于是郁青就只买根。冷饮店里全是人,他俩坐在花坛上歇脚,看着过路行人来来往往。
“逗你玩儿好玩儿。”润生理直气壮道。
“那好吧。”郁青鼓鼓腮:“你开心就好啦。”
润生本来嘴角有丝笑意,不知道为什,瞥见路边情侣,那笑意又消失。对男女在离他们不远处搂搂抱抱,润生盯着人家看会儿,拉起郁青:“走吧。”
他带着郁青又回小马哥浴池。小马哥正忙着擦玻璃,看见润生回来,也不奇怪:“先说好,这儿没什好玩儿,伺候不起你这大爷。”
润生随意道:“你不是有个台球案子。”
繁华地方,人也会更大胆开放些。有年轻情侣同吃根冰棍儿,吃完就在路边接吻。
郁青很惊奇地看着,连手里冰棍儿都忘吃。等他回过头来,发现润生正在舔自己手上那根没吃完冰棍儿。
郁青愣愣地眨眨眼睛:“你也想吃?再买根儿吧。”
润生轻咳声:“谁想吃,是看它快化。”
郁青知道他向口不对心,兴许是今天心血来潮又想吃,于是很自信道:“你等下,去再买根儿。”说完啜着半根冰棍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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