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他们都很沉默。直到快要进院儿时候,润生才低声道:还是把刀带上吧。
郁青不知道该怎安慰他,刚想说些什,车灯把他们照亮。
个个子很高,头发有些花白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他们跟前:这是怎?
润生抬起头,愣愣。
那个男人脸部轮廓和润生有八九分像,他皱皱眉:打架?
儿非得废你……
说着把薅起润生领子。
架就这打起来。
润生平时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却像疯样。帮半大孩子很快混战成团。
老板带着人来拦,废老大劲儿才把润生从围攻人群里拽出来。做生意都是和气生财。来台球厅虽然什人都有,可人家老板只想赚钱,不想惹事。
润生似乎缩小点儿。他摇摇头,小声道:没有,从来没打过架。是骑车摔。爸,你回来?
在报警威胁下,细眼儿撂下要做掉润生狠话,带着他那帮人又走。
郁青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因为他虽然开始就被润生推到边儿上,可还是糊里糊涂挨几拳。幸好有老板和其他人赶过来拦着,才没吃更多苦头。
而润生半边脸已经完全肿,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再往下寸就是太阳穴。细眼儿是真下死手。
润生默不作声地伸手抹把额角血,在手指间碾碾。郁青看着他,忽然害怕极——不是替自己,是替润生。
二胖和麻杆儿还在隔壁打游戏,郁青知道自己应该叫上他们,人多些路上好壮胆。可是润生不让。他爬到郁青后座上,说你快点儿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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