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芬走,留下委屈得要命郁青在床上打滚儿。他拉下毛衣,看看自己肩膀上青肿,又趴在床上抽泣起来。
哭是哭,耳朵鼻子却都留意着外头动静。家里今天似乎是做豆腐骨头汤,这会儿奶奶掀开锅盖,香气悠悠地飘着,直往郁青鼻孔里钻。
郁青独自饮泣数秒,很想等谁来招呼自己吃饭。可若是这样等下去,想必锅里肉最多骨头已经被郁芬先挑着啃完。面子和香喷喷骨头相比,实在是不值提。于是噌地爬起来,将鼻涕眼泪往袖子上抹,跑出去和他姐
郁青委屈道:可是他们打人不对啊。
郁芬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用种很成人口吻道:世上不对事儿多,哪有那多给你说理地方。
姐弟两个时似乎都沉默下来。郁青想起姐姐被人从自行车上拖下来事,他觉得郁芬大概也想到。那事儿他们家报案,可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郁青屋里挂钟报时,郁芬把药收进盒子,给郁青把衣服套上:赶紧吃饭去,别天天老惦记着玩儿。那种地方以后不许去,不然回头告诉妈,让她扣你零花钱。
郁青抱着她手臂摇:姐~
郁青不知道二毛为什要撒谎,他犹豫自己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二毛爸爸。没想到傅工只是淡淡道:下回记得小心点儿,吃饭?
润生摇摇头。
傅工冲润生伸出手:走吧,们出去吃。
润生仿佛迟疑下,才拉住他手。
傅工冲郁青点点头:丁康儿子吧?谢谢你送润生回来。
郁芬冲他道:去,别和来这套。看你就是作业太少。妈前几天还说,下个周末让你和起去窦老师家,正经把琴学起来,省着你天到晚在外头乱跑。这样将来升学考试还能加点儿分。
窦老太太是郁芬小提琴老师。周蕙要送他也去学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郁青哭丧着脸:不要拉小提琴……
郁芬随口道:家里正好还有以前换下来琴。
郁青感觉自己要被气哭:大哥都没学,也不学,不要每天站在那里拉锯……
郁芬皱眉道:你也懂点儿事吧,多少人想学还没得学呢。
郁青没想到他认得自己,刚想说声叔叔好,傅工就拉着润生走。
送傅工回来小轿车也开走。郁青直回头远远看着他们,见傅工领着润生进远处满福楼。那是这条街上很有名老饭店,做涮羊肉,里头火锅都是黄铜。郁青长这大,只去吃过回,是奶奶过七十大寿时候。
他正在发呆,鼻尖上凉凉。原来是下雪。郁青打个哆嗦,这才委屈巴巴地觉出身上疼,于是吸吸鼻子,含着眼泪回家。
周蕙值夜班没回来。郁青不敢和奶奶说挨打,只能偷偷去拽郁芬衣角。郁芬过来给弟弟擦药,擦完用手指戳他脑袋:谁让你去那种地方。
郁青说去玩儿嘛,大家都去那里玩儿啊。郁芬说那你就别委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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