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润生来找过他次,很不高兴样子,问他怎不去自己家。郁青说要陪二胖。润生脸就沉,说你这个骗子,还说是朋友。
郁青很不解,说是朋友啊,可是二胖也是朋友啊。
润生立刻声不吭地走,郁青在后面喊他,他也不理人。
打那之后,好像就闹起别扭。郁青后来好几次在院子里看见润生,想和他说话,结果润生装作不认得他,阵风似走。郁青追到院外,外头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二毛影子呢?
再去敲润生家门,就怎都敲不开,似乎是家里根本没有人。可郁青听得清楚,上楼时钢琴声还在响。
,做孙子正在外地亲戚家里,没能见上奶奶最后面。
有个帮忙操持老太太跟二胖很严厉地说,可不兴哭,这是喜丧,你老哭,你奶奶走得多不安生。
说着把二胖和郁青拎到铜盆边,让他俩“净手”,然后吃小粒冰糖“净口”。做完这些事,才把两个孩子放进去。
白宴上小孩子没几个。润生家没来人,不过听说礼金给得相当慷慨。麻杆儿家大人来,但麻杆儿姥姥不许麻杆儿过来。
润生自然和二胖坐在起。开宴前有不少人上去讲话,是回忆老太太生前好,李淑敏和他老姐妹们拿着手绢儿在底下擦眼泪。
这可真是令人沮丧。郁青和小伙伴们在起,虽然偶尔也闹些别扭,但总是转眼就忘,哪个也没有二毛这样气性绵长。而且这气性委实来得没有道理,郁青不过是因为陪着二胖,没有去二毛家里玩儿而已。
再说,二胖这样难过,润生次都没有来安慰,怎想都是不对事。明明大家都是朋友。这样想,更加觉得润生不讲道理。可是就算他这会儿想好好同润生讲道理,总要润生肯理人才行。
于是只得烦恼地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
另有件让人烦恼事,便是那个刘兆龙表弟鲍亮。据说这人新婚不满年,最近被单位派到红苑这里法院来进修学习
后来郁青在上去讲话人里看到那个要给他糖吃人。下头窃窃私语:那是小鲍吧,真是表人才,前途也好。你看刘歪嘴本人不怎样,他表弟生得倒很好。
服务员端菜上来,除开头白菜豆腐,后头就都是很少能吃到硬菜。有酒有菜,气氛很快就不那凝重。男人们推杯换盏,开始抽烟喝酒,偌大宴厅变得吵闹起来。
大家虽然都来,可似乎只是来吃东西。郁青心里升起某种和年龄不相符沧桑感,没头没脑地想,原来这就是辈子啊。
奶奶去世事对二胖打击很大。往常暑假,他是头个到处撒欢儿,现在整天呆在家里,闷闷地不知道在想什。大人肯定也是难过,只是他们还要上班,不会留意孩子心事。
郁青有点儿不放心。平时他天天去润生家里,现在则跑到二胖家里。其实也做不什,只是陪陪二胖,听他哭哭,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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