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抽抽鼻子,垂着头小媳妇般黏在沙发边角处,恨不得自己是流体,可以钻进下水道。
他在这兀自坐几分钟,只感觉身旁人视线直定在自己露出来半截侧脸处,火烧般灼热,但却半晌听不到句话,不由得有些不安地动动:“大哥,有什事吗?”
他视野局限在自己裤腿上,听力却十足灵敏,话音刚落,就听到身旁阵轻微衣物摩挲声。
江裴凉靠过来。
二人距离接近到他垂着头
但同样他也知道,想躲大哥没那容易,反正这段时间只要他在家里出现,保准会被大哥逮个正着。
就比如现在。
原本大厅里是江裴凉是不在,江堰只是被抓去跟他爹下盘棋,出来时候,就发现大哥坐在客厅沙发上,俊脸上无甚表情,只是眼神如刃般地投过来。
那是江堰要回自己房间必经之路。
江朝和江淼仍在争论这究竟算不算头秃,没顾及到这边;江堰连用之前惯用方法,把他们两个人呼叫过来救场都做不到,只能硬着头皮溜过去,声音小像蚊子叫:“大哥好,大哥再见……”
最近琢磨人体艺术油彩画给挂到走廊里去,为此跟江父江母进行场长达三个小时辩论——
这到底算不算黄图。
这场为迎接新年装潢活动持续几天,江堰给公司收完尾,宣布放年假时候,回家,恍惚以为自己来到交换空间。
江父非常自豪地询问他感想:“是不是很有年味?就是最近禁鞭炮,可惜啊,还是少那点意思……”
“没关系。”江堰道:“就算没有鞭炮,年兽也不敢进来。”
他迈着小碎步飞也似冲向自己房间,在发现江裴凉没理他时心头阵窃喜,又带着点失望,正当五味杂陈时候,江堰发现他向前速度突然被外力静止下来。
江裴凉仍端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非常精准地揪住他那二两后颈皮,神色淡淡:“去哪?”
江堰清晰地感到,自被揪住后颈处开始,以半径五厘米范围开始扩散,他几乎炸出身鸡皮疙瘩,连带着脸又开始迅速发烫起来。
这种感觉在这段时间中实在太熟悉,他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把自己挂在家门口,发出来红光不定比那大灯笼差。
江裴凉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紧张般,向身旁抬抬下巴:“过来。”
江父被他内涵功力气到面红脖子粗,认为自己审美受到定侮辱。
江堰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贼溜溜视线在大厅里扫圈,没看到大哥,暗地里松口气。
说起来奇怪,之前话没说开,他在大哥面前别不多,丢脸定多,那时脸皮倒是厚脱俗,不管咋丢脸下次还是照样往江裴凉屁股前面凑;结果今天反而小心翼翼起来,看到大哥都不敢往前去。
江堰对自己这个症状非常解,他对此命名为堰公好哥,这病有点麻烦,短时间内是根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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