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不——”肖泉立刻摇
摇头，“
儿子不可能是天使，只可能是魔鬼。”
池
肖泉睁大眼睛，冷冷地看着池翠，似乎又恢复冷静。然后，他轻轻地念出
句笛卡尔名言：“思故在。”
“你终于明白。”池翠轻轻地抹去他脸上眼泪。
“原来，老人们所说‘活死人’，指就是这种人。”肖泉苦笑声，“或许，应该再回到坟墓里去。”
“不。”池翠紧紧地搂住他，“你还不明白吗？肖泉，不能没有你，就像重阳之约故事里妻子。而且，还有小弥。”
“小弥？”
才知道：她丈夫早已在重阳之夜，战死于千里之外沙场。她恍然大悟，原来在重阳之夜，如约归来是丈夫鬼魂。”
肖泉终于回答：“你是在说？”
“你没有意识到吗？你正是在说你自己。”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靠在他耳边说：“其实，你就是这故事男主人公。”
他深呼吸口，微微点点头。
“不，你并不清楚这点。”池翠这些话已经想很久，直深深地锁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也许，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死。肖泉，你知道吗？其实你早就死，就在八年以前。”
池翠张大嘴：“你不知道吗？”
“等等。”他把手指竖直伸到池翠嘴唇上，然后紧盯着她眼睛。半分钟以后，他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你是说……他是……？”
“对。”池翠猛地点点头，“他是你儿子，幽灵儿子。”
他忽然愣住，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眼睛里又变得片茫然，他轻声地说：“对不起，不知道，真不知道。”
“你儿子，有着和你样眼睛。给他取名肖弥赛，谐音就是小弥赛亚。”
肖泉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痛苦，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头发，就好像七年前在地铁车站里，他头痛欲裂那个晚上。他低声地呻吟着：“不……不……”
“你头痛吗？没错，因为你脑子里生个恶性肿瘤，它最终夺去你生命。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你有着非常强烈生存欲望，即便你死以后，这种欲望仍然存在着。所以，你直都以为你还活着，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死。或者，你已经隐约地意识到，但因为你对死亡充满恐惧，你始终不敢正视它，只能够用虚幻生命来欺骗自己，用生存臆想来代替死亡现实。”
“别说。”肖泉几乎是哀求起来，他浑身颤抖着，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痛苦万分地听着池翠话。看起来，他是第次面对如此残酷现实，生命真不能承受如此之“轻”。
池翠步步紧逼地说：“在黑夜地铁里，你像个幽灵那样穿梭在人群中。不，你就是个幽灵，个死去鬼魂。”
说完这最后句话，房间里又死般寂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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