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从她鼻孔里掉到站台上。他捡起手帕,仔细地查看下她鼻孔。当他眼睛靠近她时候,她感到自己心都快跳出来。
“好,鼻血已经止住。”
“把手帕给吧。”池翠轻声地说,“把你手帕弄脏,洗干净再还给你。”
“可你已经洗过次。”
她摇摇头,执拗地说:“上次不算。”
“对不起,今晚迟到。”他手直托着手帕,以防它从池翠鼻孔里滑出来,他继续说:“今天你心情很差,是吗?”
“是。”
他看着池翠眼睛说:“下午你和个男人吵架?”
“你怎知道?”
“再让看看,那个男人是谁呢?对,他是你父亲,没说错吧?”
他不会再来,那个男人终究只是个匆匆过客。
她锁好店门,走下地铁站台,坐上最后班列车。末班地铁里人并不多,她坐着,整个身体都感觉软软,随着列车晃动而摇摆着,副随时都会倒下样子。
车厢里空气不太好,池翠感到脑子里越来越恍惚,加上心里股浓浓酸涩,鼻腔里突然热,血就从鼻孔里流下来。她小时候就有流鼻血毛病,医生说她有鼻炎,在火气太大或者心情不好时候就容易流鼻血。
“这是奉献给夜半笛声祭祀之血。”她脑子有些发热,天马行空地乱想起来。
忽然,她眼前真出现支笛子。
“好吧。”他把手帕交到她手里。
池翠看着这块绣着笛子丝绸手帕,手帕上
他怎会知道?池翠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刚才他说“让看看”,他在看什呢?眼睛?他能从眼睛里看到七个小时以前和父亲吵架?不,池翠索性闭上眼睛。
他不再说话,他右手继续扶着手帕,而左手则托着池翠后脑勺,以避免她无谓地后仰。池翠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手帕塞在她鼻孔里,还有托着她后脑那只有力手。她全身都放松,闭着眼睛进入恍惚状态。说实话,那种感觉很美妙。
忽然,他说话:“你在哪站下?”
“现在到哪儿?”
他报出站名。池翠立刻睁开眼睛,挣扎着站起来向车门跑去,他也连忙跟在她身后。还好,他们抢在车门最后关闭前冲出去。
支绣在手帕上笛子。
是他——池翠抬起头,看见他那双眼睛。他把那块手帕递到池翠跟前。
地铁继续向前飞驰,她鼻血也依然在流,热辣辣淌到嘴唇上,池翠想象着现在自己嘴唇沾着鲜血样子,大概有些狰狞吧。他坐在她身边,用那块手帕轻轻地擦着她嘴唇和人中上鼻血,他手柔和而坚韧,让池翠感到很舒服。然后,他用手帕角把池翠流血那只鼻孔塞住。
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放心,鼻血很快就会止住。”
“你为什没来书店?”她似乎忘记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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