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余乐扭头睁开眼,蹙眉看着走进屋里男人。
男人打开灯,看眼屋里情况说:“就知道是这样,你明天还比赛不?”
余乐眨眨眼,回过神来。
他还穿着厚厚衣服,就连鞋都没有脱。
这些无法说出口压力,每天都在鞭策他不停狂奔,哪怕断手,生病,都不敢停下来。
所以当他发现,他似乎,好像,应该是已经追上来时候,这种压力被酒精加速释放,不过是多几分“狂浪”罢。
他没有醉,他只是高兴。
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阶段性休息下。
真,真,很累。
说,回答你,你急什,这是高兴,今天拿大跳台冠军,为什不能声音大点。”
“你何止声音大!”谭季吼完,叹气,“跟你这个酒鬼吵什……”
严格来说,余乐距离酒鬼还很远,他头晕,情绪被放大,但他脑子是清晰,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喝嗨,知道今天为什高兴,知道其他人担心他,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其实他酒量没这差,他和程文海经常喝酒,也经常和丁瓒他们喝酒,就从来没有人说他酒量差。
只是……可能只是压力因为酒精在挥发,用着他无法克制冲击力,统统宣泄出来原因吧。
初印象很炫酷潮流男人穿着家居服,就在余乐注视中走进来,叹着气,认命般弯腰去帮余乐脱鞋。
低头时候,头发软软地垂落在额头,挡住眉毛峥嵘与锋利,就连眼眸颜色都变得格外浅淡。
余乐吓,睡意全无。
“季哥自己来。”余乐翻身,将自己撑起来速度有点快,
余乐回到房间,把自己丢到床上,不想洗澡也不想动,就那趴着,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闭上眼睛。
他想睡觉,真正放松地睡觉,梦里不是没完没训练,也没有永远都追不上比赛。
今天他没有站上领奖台,但他心里,已经为自己戴上金牌,哪怕那枚金牌是镀金,只是小小薄薄片,却被他视若珍宝,在梦中亲吻。
突然灯就亮。
余乐嘴唇距离金牌,只有0.0001毫米。
从转项之后,他追真很辛苦,头顶上像是悬把刀,那把刀上刻着满满都是字,无时无刻地告诉他,他年纪已经这大,他运动生涯是有限,告诉他他是从优势项目转到劣势项目,虽然没有人说,但都在等着看他笑话,看他是怎将自己运动生涯“浪死掉”。
就“世界杯”那个成绩,够他松口气吗?
不够!只是第五名而已,他可是拿到过跳水“世锦赛”奖牌。就这成绩根本不能让他放松,更何况“冬奥会”又来。
他跳水生涯就是折在“奥运会”上,四年次大赛,他就是在那里摔倒,所以他必须爬起来,而且还得爬起来漂亮,让所有人竖起大拇指,说他做对。
他也有自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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