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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天天转凉,转眼又是冬天
卓阳冰眼底也浮出些伤感,他转头看向车窗外隔条街道古寺,然后才说:“向嘉余那人以前就这样,说什做什都随他自己心意来,尤其不喜欢跟人黏黏糊糊没完没。”
“除那个外国人,就没见过他对谁亲近。”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反正他心也不在这里,们干着急有什用。”
颜随原看着卓阳冰满脸失落,抬手覆上他,轻声道:“没关系,这次他没有把你丢下,他说……要好好地照顾你。”
“他把当什?”卓阳冰无语,“比你大七八岁,到头来让你照顾?他是不是脑子有坑,以为才八岁?”
从山上下来,颜随原脑子里却直回想着刚才和向嘉余对话。
他说,他就算再走也还是样不告而别,就和十年前样,不给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语,个人背着行囊安静离开。不需要送行人,也不需要多余物件。
他还说,他会继续没完成旅行,拍很多很多好看照片,如果可以,他会选择性寄些给他。
外面世界太广阔,而前程是永远也看不透。或许他可能会因为冒险而死在某些无人知晓秘境角落,也许他能安然无恙走完这程,最后找个温暖宜居小城镇住下去,也许他真能遇到个心爱人……
这些事都是说不准,不过向嘉余并不害怕,因为无论是哪个结局,于他而言都已经是最好。
颜随原没能忍住笑出声,“在向嘉余心里,也许你就是八岁。”
毕竟有时候他是真过分幼稚,点都不像是快三十老男人。
后来,向嘉余真挑个天气晴朗日子,独自人悄悄地离开这个城市,坐在飞机时候他特意往下看去,这个熟悉而又陌生故乡已如同脚下尘埃,他看向窗外,飞机缓慢升空直冲九霄,慢慢地看不见人影。
颜随原抱着书在院里背课文,听到飞机飞过巨大轰鸣声,忍不住抬头迎着阳光看去,架米粒大小飞机划过湛蓝如洗晴空,向着远处飞去。
也不知道这架飞机将会飞往何处,可颜随原却想着,若是向嘉余也在那上面就好,但愿他前路顺利。
假如有天,颜随原再也收不到他照片,那可能就表示着他已经死去。但是没有关系,他不用为自己难过,死亡并不是那痛苦件事,他要颜随原就当做是件很平常小事就行,不用为他掉滴眼泪。
颜随原回头看眼,火红枫叶林层层叠叠往山上铺开,他似乎还能看到向嘉余倚在栏边笑眯眯对他挥手模样,惆怅良久。
恐怕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最懂向嘉余人,所以他才能活得如此坦率,因为没有任何牵挂。
回到车上,卓阳冰见他神色忧虑,不安问:“向嘉余和你说什?”
“他说他还要走。”颜随原给他简单复述向嘉余话,叹气道:“他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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