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听到秋澄说爱他
瞬间，所有理智、情绪通通塌陷无力与锥心。
他真没办法承受失去秋澄。
现在要他怎
做
随着秋澄这第
次醒来，穆行天心口都跳到
嗓子眼，但片刻喜悦并没有超过累积多日担心与恐惧，穆行天拼命按捺情绪，才能冷静地弯腰站在这里。
“你想说什？”
穆行天问遍，问完把耳朵凑到呼吸面罩旁。
秋澄嘴唇在呼吸面罩下缓缓蠕动，声音低到就像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样，但穆行天还是听见。
听见秋澄对他说：“
爱你。”
………………
“醒！醒！”
秋澄意识回归，呼吸面罩下缓缓睁开眼睛。
这短短几秒对秋澄来说是艰难，他眼神甚至连焦距都没有，眼前模糊成团。
因为虚弱，他眼睛只睁开条很窄缝隙，偏过头角度几不可见，呼吸面罩上白雾起伏。
男生和他下棋、带他骑马，起去餐厅吃饭。
餐厅暖调氛围灯下，穆行天面孔英俊而温柔。
秋澄看着他，满心都是悸动，心底深处却传来「嘀」声类似什仪器响起动静，秋澄顿下，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什。
某刻，他听到耳边有人喊他舅舅，还有其他很乱杂音。
秋澄蓦地想起，瘸子、慧兰、姐姐，他们都已经不在。
干净整洁。
新妈妈要管两个孩子没办法出去打工，瘸子除收废品，又在外满找份活儿赚钱养家。
瘸子变得爱笑，工资收入都给慧兰，慧兰很会持家，两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
家四口和乐融融。
秋澄在这个梦里，觉得自己很幸福，他不愿醒来。
——“穆行天，等会儿有话对你说。”
——“爱你。”
穆行天多日按捺累积情绪终于在这刻崩溃决堤，他浑身颤抖，腿撑不住身体、跪到床边，头埋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是痛苦、触动，是心被扯烂。
是多日来遍遍反复悔恨爆发。
他这样子任谁见都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怎可能说得出话？
病房里医生护士忙碌着，只有穿着无菌服穆行天弯着腰，凑近在秋澄脸边。
他也看出秋澄有话说，如果能听清，他也想知道秋澄要说什。
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还是哪里痛？
幸福人生眨眼消失，世界陷入黑暗。
梦里，慧兰和姐姐又出现。
她们站在团银白色柔光里对着他笑。
秋澄也对她们笑，但只是和她们挥挥手。
他现在不能跟她们走，他还有没做完事，他要向心奔赴，去见他爱人。
又或者说，他怎会认为这是梦？
他觉得这就是他正在经历人生。
这段人生里，瘸子没车祸去世，慧兰没生病离开，姐姐没有抑郁跳楼。
他们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起，买大房子，他和姐姐都上大学。
大学里，他遇到个叫穆行天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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