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有关于崔桃议论便没那多,城中有更多新鲜事惹人去注意。偶尔提及崔娘子事,大家最多唏嘘感慨句可惜。
韩琦这期间直没有露面,其请辞消息也有批复,朝廷不准,但准他休假半月,并额外给很多赏赐安抚。
开封府众衙役听到这消息,却都不知该说什好。怪韩推官不作为?他们却也无作为。怪朝廷窝囊?将名女子推出去牺牲?可冷静下来想想,当时那光景可有更好办法?若辽国使团在汴京出事,真死在宋人手里。便是打仗,人家出师有名,更得正道,他们大宋底气不足,加之本就兵马不强,定然会因战乱死去更多人。
整件事如鲠在喉,让人想难受,提更难受。
私下里大家倒是各自出崔桃生前喜欢美食祭奠她,给她烧很多纸钱,希望在九泉之下,她不至于因为馋某样东西而没钱买。
味,曾经他是混账地想过不让崔桃活,可如今女儿真去,他心里跟刀绞般难受。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只恨自己还没能好生补偿女儿,她便就那去。
小马氏本建议崔茂还是在汴京择处风水好地方,安葬崔桃。按照规矩,便是将尸身运回去,未嫁女也葬不祖坟,那又何必让这孩子在路上折腾遭。
“她是为国捐躯,是崔家英雄,如何葬不得?谁要敢说不能葬,便跟谁拼命!”崔茂厉害道。
小马氏点点头,这多年她终于发现自己丈夫像回男人。
小马氏对崔茂哭着道:“咱们今日就启程回去,不想让桃子在这里多呆刻。这里是吃人地方,何苦久留。”
王四娘和萍儿关铺子,关院门,整日在家浑浑噩噩,举杯饮醉,直没有走出来,也不愿见人。又过五日,俩人才没精打采地开铺子,表情哀戚戚地守着店铺,敷衍做生意。全因她们要听崔娘子嘱咐,好好活下去。
王钊随后就来店里,问她们:“那日你们随崔娘子回开封府后,在东侧堂到底发生什?崔娘子是怎死?”
“服毒自尽。”王四娘补充,“本来张昌拿把匕首送过来,崔娘子笑说她怕疼,等她死之后,再插匕首也不迟。”
“好。”崔茂立刻吩咐儿子崔沅张罗马车,他们这就将棺材运回安平。
王钊和李远等开封府众衙役都列队相送,也有不少京内百姓见到这幕,都很懵,询问怎回事。
所有开封府衙役都被警告不准说出当日经过,此事列为机密事件,任何情况都不能透露。所以当百姓们问起时候,他们最多只能摇头无力地苦笑。
百姓们中有晓得崔娘子家挂起丧幡,又见崔家人运着棺材,就猜测到崔娘子在执行任务时候遇害,不禁伤心起来,念着崔娘子种种好,落泪跟着同相送。
待崔家队伍离开汴京之后,汴京百姓们少不得又是番猜测议论,但随着夜幕降临,不管是什议论都渐渐平息,终归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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