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这才不禁多问句:“那这些年道长修道行善,到底是为忏悔当年错而在做善事,还是为让自己飞升而在攒功德?
无忧道长点点头,当年事就跟刻在他骨头上样,他始终觉得亏欠孙寡妇。时至今日,他虽已经人至中年,还时常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想到孙寡妇诅咒。
“虽然有很多人都称赞贫道道行深,能渡人,实则贫道连自己都渡不,贫道从来不敢妄以为自己厉害。”无忧道长忏悔道。
“人在年少时,难免会因不懂事而做错选择。如今比那时道长还年长几岁,却还是在做错事。”韩综安慰无忧道长同时,也检讨自己。
无忧道长叹道:“无忧,师父给贫道取此道号,便是希望贫道能够忘却烦忧。然贫道努力二十几年,终究还是辜负亡师所期。”
崔桃静默听完整个故事以后,没做任何表态,只是默默地饮茶。
村寻个亲事嫁出去。
孙寡妇在被关夜里,拍着门板和窗户,歇斯底里地大喊她冤枉,也说无数遍她诅咒目击者和传谣者话。后来声音就没,大家都以为那时孙寡妇是喊累睡。
次日早,村民们发现孙寡妇用扯开被面悬梁自尽。尸体已经凉,说明她人在昨天夜里就走。
大家这才恍然觉孙寡妇可能真是冤枉,才会以死证清白。
村子里也就那几户人家,各家之间距离也不算远,特别在晚上时候,村子里十分安静。昨天夜里孙寡妇声音凄厉喊那些话,大家基本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宗清见崔桃没有半点附和韩综意思,也没有去安慰无忧道长意思,问她有何想法。
“没多少想法。”崔桃客气地答道。
没多少,说明还是有。
“不妨直说。”赵宗清语调依旧温和道。
“只是觉得道长这多年都在忏悔,却摆脱不梦魇,可见当时孙寡妇死都多惨烈。人因口舌造言而令无辜者付出生命,倒是很让人唏嘘感慨。”崔桃说罢,便望向无忧道长。见无忧道长脸愧疚,倒像是真在为当年事情在诚挚忏悔。
人死亡,总是会触发生者感受。张二狗万般悔恨,痛骂自己妻子作妖闹事,把好好人给逼死。张二狗妻子也吓着。脸色惨白,然后就只顾着呜呜哭起来。
那之后村子里人着实忐忑阵,都怕孙寡妇咒言应验。不过后来日子久,直平静没事,大家才宽心,今天就把这事给忘。
“贫道始终难忘孙寡妇诅咒,日日做噩梦,惊慌不可终日。不到半月,贫道已经瘦成皮包骨,快若死般。母亲见如此,便请道士给做法,这道士也便是贫道师父。师父告诉母亲,化贫道而去,令贫道出家,才能救回贫道命。”
之后事自然不必细说,无忧道长母亲肯定是舍他,他如今才会出家成道长。
“原来道长是因为心病难除,见挖眼割舌便想起当年事,才会如此?”崔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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