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随即在纸上画枚玉佩,在原本‘琦’字基础上又添字:瑰意琦行,超然独处,美无瑕。
自然不算是诗句,最多算拍马屁赞美之词。
韩琦再度扬眉,勾着嘴角,浅笑地看着崔桃。崔桃回看眼韩琦,执笔再沾沾墨,挥臂左右横画两笔,便在玉佩吊绳之上出画出枝桃花来。
“如何?有意境?”在韩琦点头刹那,崔桃哈哈笑道,“取‘你被吊住’之意。”
韩琦本在崔桃发问之后,立刻想到极有意境诗句,听崔桃此话,不禁笑出声,连手中茶碗都摇晃着,洒些许水出去。
所以刚才那句‘不许想’,不是对她而讲,是在警告他自己?崔桃心中偷笑,很想告诉韩琦,其实也可以放肆想想。不过这会儿见韩琦脸认真反思模样,她倒是不大忍心再欺负人家。
“写最好看‘琦’字给你,你写最好看‘桃’字给,看们俩谁写得漂亮,写丑人会儿自罚三杯。”崔桃转移话题,好缓和韩琦状态。
舞文弄墨向是读书人爱好,韩琦也不例外。对于崔桃提议,他倒是乐于参与,当即便挥毫泼墨,写个大大‘桃’字给崔桃。不再是他贯在公文上所书清隽小楷,笔锋处处有所收敛。这个‘桃’字笔划遒劲有力,却不失鸾飘凤泊风逸,处处透着锋芒,也处处透着霸道。不见此字,崔桃还真不大能看得出来,斯文内敛韩琦,对于他和她之间感情存着怎样态度。
见之后,发现他其实很自信,原来在装乖。
韩琦写完之后,将纸挪开,重铺张纸,用镇纸压好,让给崔桃来。
外通知张昌可以通知厨子备菜,随即就关上门,无奈地看着像个兔子似得在他房里乱窜崔桃,她甚至连他衣柜都查看番。
“又作甚?”韩琦见她翻衣物,忙按住崔桃手。
“想给你洗衣服,有没有穿过?”崔桃问。
韩琦呼吸滞下,攥住崔桃手,“不用。”
“想——”
韩琦将茶碗放回桌上,用帕子擦擦手。
往日他曾以为自己将来所娶之妻,必然也该是出身书香之家,与她同执笔着墨,谈诗书,附风雅。却怎都料不到会是如今这般光景,虽然也是与她同执笔着
崔桃则在白纸上写个小小‘琦’字,清隽规整,但风格不够突出。
韩琦见此字,挑下眉:“这般想输?”
“六郎既带厨子来,不信没备好酒。”崔桃应和承认。
韩琦忍不住笑,他确是备好酒来。这都被她算到。
琦本有美玉之意。
“不许想。”韩琦马上截话道。
崔桃眸光闪闪,望眼韩琦,便抿着嘴讪讪地收手,低头不吭声,好似被韩琦‘凶横’给吓着。
韩琦喉结微动,默会儿,才去拉住崔桃手,“去诱慕,除贵欲,捐思虑。”
“嗯?”崔桃不解地看向韩琦。
“每次见你之后,都要默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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