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私生子。”
“噢,是吗?孩子父亲呢?”
“不知道。据说也是个老知青。不过,现在就连他母亲也不知道这个父亲在哪儿。”
“那,这个孩子现在跟着谁呢?”
“当地个老人。孩子生下来就交给当地个养蜂老人抚养。不久他亲生父母就都离开那儿。”
您现在有空吗?”N问,“您要是有别事,能不能跟您另约个时间?”
“呵,没事儿,随便走走。”
WR不住地打量N,心里问自己:O有姐姐吗,或者妹妹?又遍遍地回答自己:不,没有,O是独生女,兄弟姐妹都没有。但是WR木由得很想多和这个陌生女人攀谈几句,因为……因为毕竟连她声音也这像O。
“有什事,您说吧。”
“是关于个剧本,嗯……想拍部电影,认为本子很不错,但是厂领导那儿通不过。想请您看看。”
“他母亲呢,为什不把他接来?”
“她不承认有这个孩子。”
“有谁能证明这个孩子是她吗?”
“剧本作者。她是以第人称写。她也是个老知青,当年和孩子母亲起插队,两个人同住间屋子。孩子母亲——就叫她A吧——当年带头上山下乡,被报纸宣传为‘知青典型’,在农村又是‘接受再教育模范’,当过饲养员,当过妇女队长,当过民办小学教师,都当得好,多次被评为‘学毛选积极分子’。A家里大概经济上不宽裕,从不给她寄钱来,切都要靠她自己,她很俭朴,攒下钱还给家里寄。A平时不大说笑,但是在‘学毛选讲用会’上却是滔滔不绝,尤其对些知青谈恋爱嗤之以鼻,您可以想象,当然会说那是资产阶级什什,那时候就是这样,‘爱情’这个字眼儿差不多等于黄色。谁也想不到A会有什恋情。别说异性朋友,A连同性朋友也几乎没有,勉强算得上朋友也就是这剧本作者。可是,个雪夜,剧本作者——叫她B吧——睡下很久还不见A回来,睡醒觉还是不见A回来,B不放心,提着马灯出去找A。伸手不见五指,远处是大山、森林,近处是荒旷原野,下着大雪,……B在块巨石旁边找到A,那石头很高很大,暗红色,有四五层楼高,在背风这面B先看见片血迹,然后看见A,听见A在呻吟。B吓坏,以为A被野兽咬伤,举灯细看,才发现A正在生产……您想想看,同在间屋里住着,B竟点儿也没发觉A早已怀孕。可能因为是在冬天,人穿衣服很厚,那地方冬天很长。B把A和孩子都拖回来。A本想不要那个孩子,以为那个风
“为什?什原因通不过?”
“也许,仅仅就因为这个题材本身。”
“什题材?写什呢?”
“写个女知青,对,所谓‘老插’,她现在已经回到城市,可是她有个孩子留在她当年插队地方。”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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