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感兴趣,”O抱歉地笑笑说,“医生当然都是无神论者。”
“那倒也不定。”
“是吗?”O眼睛亮下。
“嗯……比如说:要是你仔细观察过各种各样物种,植物、动物、微生物,还有人,人体精美构造,你简直很难相信那是碰巧演变。那聪明、合理、漂亮,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就是你存心设计你也很难考虑得那周到、美妙、和谐,你不由得要想,很可能们都是更高智慧造物。”
“那又怎样呢?”
O举起望远镜,转着圈把那园子看很久。
“谢谢。您是医生?”
“噢?怎,您找看过病?”
O摇头,笑笑:“连您望远镜上也有医院味儿。”
F也笑笑:“是吗?”
那就是爱因斯坦想要寻找那个统场吧……磁力呀、引力呀,人们迷恋着各种力,怎不注意下欲望呢,欲望是多伟大神奇力量呀,它才是无处不在呢……”
L肃然地望着F,很久才说:“直都把你看错,你梦想点儿都不比谁少,你梦想点儿也没有衰减呵……可是,可是你为什要把自己限制得这严格,这古板这僵死呢?你为什不去找N?干嘛就不能去看看她呢?”
F呆愣片刻,给诗人句模棱不清回答:“你以为你什都能找到吗?诗人,要是有天你能发现有什东西,只要你碰它它就没、它就不再是它,那时你才能懂得什是美位置。那样,你诗或许才能写得更好点儿。”
206
F从望远镜里看见O--他以为是N,脑袋“嗡”地响,便又像被什魔法拿往,两腿想迈也迈不开,呆呆地望着祭坛方向,甚至浑身僵硬,又感到空旷阳光会儿比会儿更红、更静,老柏树影子越来越长,派荒凉之中雨燕在祭坛上空凄长地叫喊起来……
“什怎样?你指什?”
太阳正在西边园墙上沉没,园子里昏暗下来,O目光在苍茫黄昏中显得忧郁、惶茫。
“还不是有那多苦难吗?”她说。
“有那多不幸,不幸又酿出仇恨,”她说。
“您说,普度众生是可能吗?”她
“您用它看什?”
“呵,随便,随便看看。”
F不住地打量O,心里问自己:N有妹妹吗,或者姐姐?又遍遍地回答自己:不,没有,N没有妹妹,她即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兄弟姐妹她都没有。但是他不由得很想多和这个陌生女人攀谈几句——毕竟,就连她声音也挺像N。
“您呢?看什书?”
F从O手里接过本书,翻翻,是谈佛论道。
直到O又走下祭坛,向F走来,走近他,慢慢走近他时那魔法才似收敛——医生看清走来是个陌生女人。
“是您望远镜吗?”O对F说,“掉在地上。”
幸好是掉在草地上,F捡起来看看,镜片没坏。
“能借看看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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