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喘息,声音有些急迫。
这声音将在Z不知所终窥望中蔓延、扩展、膨胀,在O记忆里或者印象中喋喋不休:……记住,这世界上只有艺术是最高贵,什王侯显贵都不过是他妈过眼烟云,只有艺术是永恒,记住……对,艺术!并不是所有画室里都有艺术,并不是所有书斋里和所有舞台上都有艺术,并不是所有自称艺术家人都懂得艺术,艺术将打败他们,打败他们所有人……他们将从这间简陋画室里认识什是艺术,将从你面前这个人身上看见什是高贵,这个庸卑
更晚时候,如果他们再次做爱,O肯定会从画家独特性爱倾向里再次听见个征服者激情。
但是O爱他,这毫无疑问。
甚至爱他征服。甚至爱自己被征服。
让他崇拜变成崇拜他吧,O是愿意。让他眼中高贵委身于他吧,O喜欢。
只要是他喜欢,她都喜欢。只要是他需要,她都心甘情愿。
者,就在那沉浑辽阔旋律里睡去。
这夜那旋律又在市场街上传扬,流过个个空空货摊,仿佛从蛮荒草原踏进这枯萎城市,从生气勃勃远古傲视这营营苟苟现代。
O听着,在灯下然后是在月光中,不时地看看Z。
Z还是坐得离O很远,靠墙角地方。身旁放杯酒,但他几乎不去动。灯光或者月光都照不见他脸。
想那时,就是Z窥望。
O,也许就是美丽房子里那个小姑娘,因为听见,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听见所有非凡女人都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过):不会再伤害他,不会再让他受伤害,绝不会再让他高贵心里积存痛苦和寒冷,绝不让这颗天才心再增添……仇恨……
O心里惊,最后这两个字始料未及。
但是她爱他,爱这个男人,绝无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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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爱,最放浪时候,也是最无可怀疑时候,O曾听见Z在她耳边说:“记住,在这间简陋画室里,恰恰是世界上最伟大画家。”
Z目光肯定不在这间简陋画室里,甚至不在这个尘世。
也不在他新婚妻子身上。
也许是女教师O,也许是,从那苍凉又灿烂旋律中,从画家Z沉醉呼吸里,听出:你崇拜要变成崇拜你,你要高贵地去征服你曾经崇拜高贵……
Z呢?想Z可能会听见另条街上曾有过二胡声,因而和Z都会看见个少年从他烂醉继父身旁羞愧地走开,从他苦难、屈辱母亲身边悄悄躲开,从他可爱异父母姐姐身旁跑开,走向座美丽房子,走近扇扇关闭着高贵门前。但是由于O到来,画家Z看见扇扇关闭着门正在打开,由于O对他仰望。由于O走进这简陋画室,由于O委身于他,Z听见,随着那乐曲渐渐辉煌所有门正在纷纷打开,打开,打开,越来越快地打开,无穷无尽
也许O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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