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L问:“他们也听见那句话吗?””
养蜂老人说:“模样,字不差还是那句话。天亮那排长去报告连长,连长报告营长,营长报告团长。当天晚上团长来,那团长大半不是个凡人,个人在那儿睡,卫兵也不要,真也怪,宿安安静静什事也没有。结果那个倒霉排长给撤职。”
124
养蜂老人讲那个男人,看来并不是z叔叔,或者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因此就印象而言,葵花林里那个男人,也可以是Z叔叔,也可以不是Z叔叔。比如说,也可以是F医生父亲,或者别什人。比如说也可以是——不论为什事业、什信仰,不论为什缘故,不得不离开葵花林里个女人其他男人。
“就没打算睡,想看个究竟。”
诗人问:“不是她还活着吧?”
老人说:“不,她死。她还是死好。”
养蜂老人说:“月亮上来时出去撤泡尿,四周葵花林子里只有蛐蛐呀蛤蟆呀不住地叫,葵花叶子像平时样,让风吹得摇晃,发水似地响。刚回到屋里躺下,可就动弹不得。听见她来,听得真真儿。她在那屋前哭阵子,又到那屋后哭阵子,左左右右总不离开那屋子周围,也不进来,还是那句话,‘原来,你骨头没有点儿男人’,‘原来你骨头,没有点儿男人’,呜呜咽咽地就这句话颠来倒去地说。那个养蜂没瞎说,想爬起来瞧瞧,可说不清怎,点儿也动弹不得。动不得,可心里清清楚楚,估摸那时辰正就是当年她和那男人幽会时候。”
养蜂老人说:“月亮下去天快亮时她才走。看见月亮光慢慢儿地窄,从窗户那儿出去,听见屋外风声小,哭声停,觉着身子轻些,能动弹。坐起来,扒着窗户瞧瞧,葵花林子静静儿像是什事都没有,天蒙蒙地要亮。出来瞅瞅,在她哭过走过地方瞅瞅,瞅不出有什特别。脚印地都没有,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如果那个男人,像养蜂老人所说,他回来过,但是不能与葵花林里那个女人结婚,于是又离开那块葵花盛开土地,他很有可能就是Z叔叔。如果那个女人没死,直还在这个世界上,在这片无边无际葵林里,那个男人,就是Z叔叔。但如果那个女人,像养蜂老人所说,已经死去,在那个男人走后独自跑到葵林里去死,那个
L问:“后来呢?”
老人说:“天亮时那个养蜂来,问怎样。说咱俩块去报告吧,互相作个证明。”
老人说:“们跑到乡z.府报告。来个排长,带个兵,两人在那儿住宿。”
L问:“怎样呢?”
老人说:“个样儿。两人都带枪,可是听见那女人哭声,两人就都不能动弹,想摸枪,枪就在身上可是人动不,想喊也喊不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