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切神圣和纯洁化身,是他每时每刻良心,是清晨醒来时希望和夜晚安眠前祈祷,甚至干脆是他信念本身。有好几年,F只有走进N房间看见N安然无恙依旧生气勃勃,他才能确信N只不过是搬离旧居,从那座美丽而幽静房子里搬出,住到这里来。当晴空朗照他还没有见到她时,或夜幕沉垂他又离开她时,他总惶惶然地怀疑:他是否还能再从这片楼区中找到她。
F不止次地梦见自己在这片楼区中迷路,东奔西走地寻找,寻找唯那个可爱窗口,寻找唯那个温暖楼门和那个小房间,但是找不到,怎也找不到,他真像走进座迷城,误入片无边墓地,陌生人们告诉他:不,不,这儿根本就没有你要找这个人!或者并没有什人告诉他,四处无人,所有门窗都关着,燃烧夕阳从这块玻璃跳到那块玻璃,像是照耀着群楼房模型。阳台上甚至没有晾晒物,没有女人鲜艳衣裳,没有孩子飘扬尿布,只有坚硬水泥和它们灰色影子,没有生命迹象。楼群阴影都朝个方向扑倒,整整齐齐,空空洞洞……不过是空空风中凄凄迷迷挟裹着缕声音:没有,没有,这几根本就没有你要找那个房间根本就没有你要找那座楼房根本没有你要那个姑娘……F大喊声醒来,愣很久,不再睡,起身走上阳台。
在F医生根深蒂固愿望中正如在无以对证印象里,N应该还是如童年和少年时代那样就住在他家楼下。对,那座神奇、美丽、如梦如幻楼房,F和N就曾住在那里。F住在它左上角(二层最左边),N住在它右下角(层最右边)。F从自己卧室阳台上,俯身即可看见N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N是在家或是还没回来。天天他都能看见她,看见她在朝霞里或在夕阳中,看见她在雪地里不断地哈着手跳皮筋儿,看见她在烈日下披散着湿漉漉头发游泳回来,看见她在雨里打着把鲜红雨伞去上学,看见她仰起脸来喊他“嘿F,快下来,你就快下来吧你这个胆小鬼!”看见她不在时候她家门前那片寂寞阳光……。他此生第次看见她,就是这样伏在阳台栏杆上看见。但也许不是,也许那时他还没长大,还没有长高到可以伏在阳台栏杆上,还没有发觉她对他必要,有可能他是从阳台栏杆空隙间第次看见她,还没有感觉到种命运来临。
青年F走上阳台,无论是出于他根深蒂固愿望还是源于无以对证印象,他不免又伏在栏杆上朝那座楼右下方眺望:仿佛N没有搬走,尤其并没有搬到那片楼区里去,她还是同他起住在那座美丽而优雅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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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少女N刚刚考上戏剧(或电影)学院那年,N父亲以其部童话和其后他为这部童话所作辩护,成“人民敌人”,被命令离开妻儿,离开文学,离开故乡,到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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