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母亲:“你就不要再来,不要再来找她。”
那个慈祥但是憔悴母亲:“走吧走吧,你们就别再折磨她。只剩这个女儿。”
你们,她是说你们,不是你而是你们。
那个历尽坎坷母亲:“不不不,懂,不用再说什,什都能理解。”饱经沧桑,倍受艰辛那个母亲:“是是,很可能你父母考虑是对,何况们也不愿意影响你前途。”
这回是们,她不是说,而是说们。
“那您总在这儿想干什呢?”
那老人愣愣地看着F,心里时有些糊涂,但很快清醒过来,说:“问你呢,不是让你问。”
“您凭什问?”
“注意你好多天,你总在这儿走来走去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以为没发现吗?”
“是问您,您有什权利问?”
,灯光再亮时观众已从拙劣字幕说明上循规蹈矩地认可:这是二十多年以后。)
具体时间是暮春个黄昏,下班时候。
这儿是块相对安静地带,远处(抑或幕后),市声喧嚣。
(出于对生命变迁暗示,也可能是出于对生命轮回暗示,或者是考虑到生命本身就随时随地提供着这类暗示,戏剧编导没忘在离F不远地方安排下个老年男人。)个老人不断扭转头看F,神色中流露出猜疑。F早已认出于这个老人,或者这还是当年那个老人,或者——时光流逝得无情呵——这老人已经是当年那个老人儿子。
当年N母亲将F拒之门外,他不得不在这条小路上徘徊,那时在他前后左右就总有这样个目光警惕老人。当年那老人,比现在多着条红袖章。当年那老人指指自己臂上红袖章,问F:
对此她作点补充:“们,N还有,们并不想危害任何人前途。”
任何人,没错儿她是说任何人。
不容分辩,那个傲骨依旧母亲不容分辨:“好吧就这样吧。”她眼睛看着门外,示意那是你
那老人就又指指自己红袖章:“就凭这个问你!”
F摸摸那红袖章,说:“您在执行任务是吗?那告诉您,任务比您重要百倍。您权利是这条红袖章,职业却让不能随便,bao露自己身份,您懂吗?”
那无辜老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面有疚色:“这说,您是……?”
F不忍心折磨他,说:“们各自恪尽职守吧,别再问。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
当年,那可怜老人,便在很长段日子里,远远地向F医生投来怀疑而又恐惧目光。因为,F在与N分手前最后段日子里,N母亲几次将他拒之门外,让他独自在那白杨树下苦苦地徘徊……
“你是什人?”
“中国人,”F回答他。
“别废话,没问你这个。”
“那您是问什呢?”
那老人想想,说:“问你总在这儿,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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