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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生日(2 / 16)

因此后来知道哪是西,夕阳西下。远处座楼房顶上有大片整整齐齐灿烂光芒,那是妈妈就要回来征兆,是所有年轻

天,多干净,在所有东西上头。只是在以后时刻才知道那是蓝,蓝天;那是灰和红,灰色房顶和红色房顶;那是黑,树在冬天光是些黑色枝条。是风把那些黑色枝条刮得摇摆不定。接着写道:

奶奶扶着窗台又往外看,说:“瞧瞧,把街上也刮得多

干净。”

奶奶说:“你妈,她下班就从这条街上回来。”

额头和鼻尖又贴在凉凉玻璃上。那是条宁静

奶奶说:“喝水不呀?”

说:“树刮风。”

奶奶说:“树。刮风。行,知道。”

说:“树!刮风。”

奶奶说:“行啦,贫不贫?”

那是树。你瞧,刮风吧?”

说:“树。”

奶奶说:“嗯,不怕。该尿泡尿。”

觉得身上微微下冷,已有条透明弧线蹿

出去,阵叮嘟嘟响,随之通体舒服。说:“树。”

叶划过

屋檐?或者,只是奶奶在

轻轻地哼唱?……屋顶上有片晃动光影,是水

盆里水反射阳光,光影也那飘飘、缓缓,变幻

成和平梦境,又在奶奶怀里安稳地睡熟……

街。是条被楼阴遮住街。是在楼阴遮不到地方有

根电线杆街。是有个人正从太阳地里走进楼附中去

街。那是奶奶说过妈妈要从那儿回来街。

玻璃都被额头鼻尖焐温

奶奶说:“太阳沉西,说话要下去。”

说:“刮风,树!”

奶奶说:“嗯。来,喝点儿水。”

急起来,直想哭,把水打开。

奶奶看会儿,又往窗外看,笑,说:“不是树刮风,是风把树刮得动弹。风刮,树才动弹哪。”

愣愣地望着窗外,口从奶奶端着杯子里喝水。奶奶也坐到亮处来,说:“瞧瞧,风把天刮得多干净。”

奶奶说:“真好。树,刮风——。”

说:“刮风。”指指窗外,树动个不停。

奶奶说:“可不能出去,就在床上玩儿。”

脚踩在床上,柔软又暖和。鼻尖碰在玻璃上,又硬又湿又凉。树在动。房子不动。远远近近树要动全动,远远近近房子和街道都不动。树动奶奶就说,听听这风大不大。奶奶坐在昏暗处不知在干什。树动得厉害窗户就响。

说:“树刮风。”

从那刻见到世界,感觉从世界幅情景中出生,那才是生日。不知道那是哪年哪月哪天,分不出哪是感觉哪是世界,那就是生日。但生日并没有就此结束。

写过另篇小说,叫作《个谜语几种简单猜法》。在其中写道:

奶奶声音清清明明地飘在空中:“哟,小人儿,你醒

啦!

奶奶声音轻轻缓缓地落到近旁:“看什哪?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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