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画家和他两个朋友发现时,女教师呼吸已经很困难。她示意画家看桌上遗书。向妻子俯下身时,Z眼睛里全是困惑,从未有过困惑。O呢,至死都盯着画家那双眼睛,用尽最后力气说:“不,你不要……不要,你千万不要……”不知道她这是指什,“不要”到底指什,她究竟不要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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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事不可能不流传。对于O死,对于她与那个男人关系,以及她是不是如她所说还是爱着她丈夫,众说纷纭。
O自始至终什也不解释,使人们倾向于相信,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确是发生越轨行为。那个男人逃走,更使这种猜测占上风。
要是个女人瞒着她丈夫,在深夜和另个男人关起门来在
市,从此它们就在这儿飞来飞去,飞来飞去,唯唯诺诺凄凄艾艾地哼咏,在空中画些或大或小圈地。从楼峰厦谷中可以看见段规整而污浊河,黑绿色泡沫像条没头没尾大舢板在河面上漂移,平缓地隐没在土堡样矮房群中,在朝阳灿烂光辉里熏蒸,与干家万户炊烟起升腾。远远近近蝉鸣开始响亮。老人们在蝉歌中回首往事,年轻人兴奋地走出家门为昨夜好梦去奔波生。
女教师和另外那个男人在起,对,只有那间屋门关着。关紧着门里很静,偶尔传出断续低语。众说纷法。他们——O和另外那个男人,当然,也许不定就在床上,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到什程度,众说不。因为邻居们从梦中惊醒纷纷跑来时,只见所有门都开着,画家正冲着他妻子大喊大叫,声色俱厉,女教师声不吭。0目光迟滞地望着她丈夫,什也不解释。另外那个男人站在近旁,脸色惨白,不久他就消失,不知什时候溜走……
除画家之外,没人能证明当时细节。但细节无关紧要。
据说这之后女教师到死只说过句话,她只坚持点:她今生今世只爱画家。画家,懂吗?她丈夫。
提到那个男人,那个逃走家伙,据说女教师只似有或无地笑下。
有人说:没见过她笑得那不屑和冷漠。有人说:在当时那场合很难相信她会笑得那样轻慢。有人说她还说:“那个人嘛,不用谁为他担心……
灰色蚯蚓像条彩色蜈蚣那样动起来,五颜六色车流像条条艳丽蛇。当金碧辉煌烟尘里条沙哑歌喉,模仿着哀愁,东句西句兴冲冲地唱遍各个角落时候,城市白天才算正式开始。
车站晨钟,下下,清朗悦耳。
几天后,对,就是昨天深夜,有另外人在场时候,画家和他两个朋友在另间屋子里说话时候,女教师走进卧室,关上门,找出个小玻璃瓶,镇静地拧开瓶盖,把些什东西碎屑倒进嘴里。
据说是条鱼。条毒性非常剧烈但色彩相当漂亮鱼,晾干,研碎,可能已经保存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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