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整个晚餐过程中,三个人谈话都没有什特别地方,很普通,甚至很平淡,互相都很客气。酒喝得也很沉闷。酒虽然喝到很晚,但O和那个男人并没有真正说过什,只是互相问些别人事,讲些别人事。三个人起闲聊罢。讲到过些不可思议传闻,比如人体特异功能,比如飞碟和外星人,比如这宇宙中也许存在着更高级智慧,据说只在这时O认真地问句——更高智慧又能怎样呢?据说这样,酒直喝到很晚,那个男人要离开时候发现末班车时间已经过……
清晨来临时没有鸟叫,谁也说不准这是从哪年开始。人们很少注意到清晨里已经没有鸟叫。这儿已经没有鸟栖息之地。连乌鸦也逃离在别处。
天度黎明,仿佛是从肠胃里卷起阵阵咕噜噜欲望。在影影绰绰楼群后面,从这浩翰都市腹地那儿,付巨大肠胃或是架巨大发动机开始呻吟、轰鸣、喧嚣,那声音沿着所有刚性物体表面流传、聚积、碰撞、冲天而起再四散飞扬……但如果你走进去,走进网膜样粘稠街道中去,你找不到,无论是那付辘辘饥肠还是那架永动机器你都找不到;你以个微弱“咕噜噜”参加进去而已。
你简直不能相信。这真是件奇怪事。但你不能不信。到处都在传说:那个夜里,丈夫醒来,妻子不在床上,屋门开着,画家起身走进厅廊,厕所门开着,厨房门开着,还有阳台门,开着。这下你应该猜到,哪个门关着……
楼与楼之间,有着峡谷般裂隙,白昼之光从那些地方升腾,扩展。被豢养鸽群成为唯鸟儿,它们祖辈因为次偶然迷失被带进城
17
晦涩晨曦从几座巨大黑影后面浮现。或者说,昏黑夜空,是从些庞然大物边角处开始退色。
据说几天前晚上,画家和女教师家里来个朋友,对,个男人。现在,谁也猜不出这个人到底是怎回事。现在,那个男人已经无影无踪……
幢幢庞大建筑脚下,暗淡路灯骤然熄灭,明显电力不足,路灯熄灭后暗蓝色夜幕仍然沉垂厚重,层层叠叠。印象中宽阔长街,像条僵卧细虫。灰色建筑群,深浅不绵延漫展,如同望无际荒岗。
有玻璃地方开始发光,灰白闪亮,像是大大小小盐晶体。
街上,刚刚醒来人群还稀疏,还沉闷,动作迟缓。城市还很安静。也没有鸟叫。
据说,那个男人是女教师O朋友,或者是她和画家Z共同朋友。这应该不会错。那个男人差不多是六点钟来,Z和O和他起共进晚餐。他们块喝酒喝到很晚,可能是因为太晚误本班车,那男人就在另间屋子里住下
没有鸟儿,到处都没有,早就没有。
只好干等着城市自己醒来。
有人说那个人是从挺远地方来,但也有人说他可能就住在这个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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