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艺小青年都算不上,因为不会装逼。心情阴郁就会激发倾诉欲望——自己是唯听众。从十八岁到二十岁,每星期悄悄写三首诗。最早记录在本宝蓝色封面笔记本上,后来整个本子都写满,换好几本黑面抄。
认识卡佳老太太以前,常去静安区图书馆,在报刊阅览室里坐上半天,看诗刊,看收获,看莫言《三十年前次长跑比赛》。后来,思南路顶层大屋就成私人图书馆。
在为前途而彷徨,担心自己要困在个平凡之地度过个平凡人生。害怕会像身边那些成年人那样,渐渐丧失腼腆,学会扑克牌和麻将,为几百块钱或几包年货而争吵,在别人替你安排好航道里随波逐流。
亲爱小东西,当你为这些而恐惧时,也许你还有机会,如果连恐惧都感觉不到,那才是完蛋!她这样回答。
于是,给卡佳看所有诗。
扣在他头上!可不希望你成为像他那样人,记住吗?
嗯,卡佳。故意把声音调粗些。再说说那两个男人吧!阿廖沙?米哈伊尔?
他们各自向求过婚,但都被口拒绝,可不是那容易被人追到手。
在莫斯科,就没有你真正喜欢男人?
卡佳又不说话,陷在沙发中半晌,摇摇满头白发说,有。
那天阳光灿烂而刺眼。拿着宝蓝色封面笔记本,还有碎米饭粘着废纸上文字,发出浓郁霉烂气味,交到她温暖手掌心里。后背心在冒冷汗,害怕她会批评,就像她直率性格。什狗屁不通玩意儿啊?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果然,她淡淡地说,你没有写诗天赋,可惜啊。1958年,在莫斯科广场上,每天都有人在念诗,有人念普希金,有人念白银时代,更多地在念自己诗。经常独自藏身在人群里,听那些过分煽情朗诵,偶尔也会遇到让人终生难忘句子,就像遇到让你终生难忘人。
那个人是谁?
卡佳面无表情地摇头,翻到小本子中页说,你看这首诗里有许多叙事,说明你有说故事才能,你可以试着写小说。
们认识年。偶尔,会陪伴她去淮
他是谁?
出去吧,今天你问得太多!而说也太多!你知道吗?记忆就像是杯水,当你不断地饮用这杯水,总有杯底朝天时刻。
莫斯科究竟长啥样?想起看过各种苏联电影,想起小时候妈妈单位对面东正教堂,天蓝色拜占庭式圆顶。
这天晚上,梦见莫斯科。
那些年,做着平凡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简单重复。很少跟同事们说话,没什共同语言。也有个别年龄相仿,能说些关于电脑和影视话题,仅此而已。至于和样喜爱文学只遇到过个,年纪比大十几岁,因为在单位电脑里,发现她打古典诗词。于是,也经常暗中打几段陆游和辛弃疾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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