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却像翻书样快啊,刷刷刷过去十多年。早就从邮政系统辞职,自己开家文化公司。依然保持每天都写小说状态,虽然比不过网文大神们,但旺盛写作欲望从未变过。而在书架上,还有当年卡佳送书。
唯小小遗憾是,还没去过莫斯科,尽管书在那里翻译出版过。如果有机会去莫斯科,会去个地址——卡佳明信片里所写,每个星期都要投递到那里,收件人名字叫格奥尔基。
2014年,初秋夜,乌鲁木齐地下通道,听完流浪歌手吉他弹唱。忽然,很想给个人打电话。
但没打通她家电话,也许是搬家,换号,还是那栋老洋房被拆迁?
回到上海,才听说——卡佳死,在个礼拜前,享年七十九岁。
此时此刻,怎及得上彼时彼刻?年华这东西,就像人死不得复活,满头白发不可能恢复三千青丝。她心里透亮得很,们都回不去,不如,还是让这老头子,别再折腾,好好过日子吧……
所以,卡佳记忆并没有错乱,精心伪装人不是,而是她!
她只是为让自己相信,格奥尔基当年所说时间旅行,是真实发生过,他定会穿越时空来找她,索性将计就计演场戏。
是被她骗,才是个傻瓜呢。
其实,当假扮成格奥尔基时候,她只要跟说两句俄语,就必然会露出马脚……但她自始至终跟说中国话,尽量避免任何俄语单词,哪怕是个地名和人名,除非达斯维达尼亚或达瓦里希。对啊,当们说到往事,凡是无法圆谎之时,她都会主动扯开话题,让避免尴尬露馅。
回来晚,没能送她最后程,已被火葬场烧。整理遗物过程中,发现个白色信封,上面写着名字。打开只有根头发,银白色细细长发——这是她最后希望,如果能还能找到1958年以前她话。
信封底下压着张VCD:《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十多年前从大自鸣钟盗版碟市场为她买。人去楼空顶层大屋,独自陷落在卡佳沙发中,打开VCD和电视机重新看遍。两个多小时后,电影临近尾声,女主角卡佳微笑着眼含泪水,对
护送卡佳飞回上海。在祖国蓝天上,老太太向承认,当她刚认识,第次在面前发心脏病,让给她拿药吃硝酸甘油片,竟然也是假装。那也不是硝酸甘油片,而是糖片。
她只是始终在等个人,等头发乌黑年轻电工,等他沉默时眼角,等他最美时光。他俩唯共同拥有,只有记忆。但没有,或者说,没有她最美时光记忆。
以为她会哭,但没有滴眼泪。卡佳应该荣封奥斯卡影后,同时拿下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奖,难怪是莫斯科电影学院。
说实话,应该对她有所怨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怨恨不起来。
但没有再去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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