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说起来都有点怪异。例如,男女还没有结婚,未婚夫却死。按照当时习俗,两人根本还没有见过面,未婚妻听死讯就立即投井z.sha。或者,女子刚刚守寡就有人来提婚,才提三次,便悬梁自尽。当然,这都是大户人家事,穷人般不这做,做也不会立。
范夫人用是白石,接近于麻灰色,摸上去很平滑;而那些z.sha小娘子用是青石,摸上去凉凉,条条凹凸纹痕有点硌手。
除冬季,是乡民和路人歇脚场所。总是靠着大路,有石基可以坐卧,有石柱可以靠背。因此,不少人喜欢到这里聊天。斜躺着,看白云,听蝉鸣,传闲话。
这天早晨,村里那位德高望重石匠潘木公走出家门上大路。他穿身干净蓝布衫,肩挎条长包袱,步子迈得不快不慢。
童年时候,家乡还有很多。
是种石质门架,般有两层楼那高。每年乡间举行全民欢庆“庙会”时,也会在寺庙门口临时用木条搭建种,上面装饰得很花哨,几天庙会过,就拆掉。永远不拆就是那种石质,最老据说有五百年。
在乡间各种工匠中,石匠地位最高。这是因为,其他工匠活儿比较家常,而石匠活儿都比较重要。石匠里边又分三等,最低等砌凿墓碑,中间等砌凿石桥,最高等砌凿。
就像世间很多行业样,活儿越多等级越低,活儿越少等级越高。这事又带来番蹊跷,等级越低日子反而越好过,等级越高日子反而过得不好。
砌凿墓碑,与家家户户有关。各家各户在做丧事时也都舍得花钱,很少讨价还价,因此这种石匠特别富裕。只不过,大家都暗暗知道,这种墓碑石匠往往与盗墓贼有点往来。盗墓贼为什总是选得很准?为什连暗藏豁扣、活砖也清二楚?还不是这种石匠露口风。盗墓贼在乡民口中叫“掘坟光棍”,方圆几十里最出名掘坟光棍叫“夜仙”,因此乡民也就把墓碑石匠叫做“夜仙班”,又简称“仙班”。
名声最好是石匠,乡里乡外都敬着几分。是让人仰望,他们也就跟着让人抬头,尽管他们总是十分清贫。
石匠活儿少,并不奇怪,因为立是件稀罕事,多少年都碰不上。
与别地方“状元”、“御赐”不同,这儿乡间,几乎都是为女人立,为些已经亡故女人。座座,都在表彰这些女人“从而终、寡而不嫁”事迹,因此又叫“贞节”。但是,乡间寡妇很多,能立却是极少数,需要有系列苛刻标准。这事情,连族长、村长、保长、甲长都定不,必须由他们上报,让“乡绅公会”决定。
比较起来,那座远近闻名“范夫人”最大。这个范夫人在丈夫死后,独自把几个孩子拉扯成人。其中有个儿子考科举,做不小官。正是这个儿子,在母亲过世时报请乡绅公会立,立得相当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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