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邪功,赐予他不属于人力量,自然也要将他变成非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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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在冰水中泡半个时辰,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漆色眼眸毫无情绪波澜,玉白面庞,没有表情时仿佛也没属于人悲喜。
他从冰水中迈出来,并没有急着去擦身上水渍。
而是任由湿漉漉水滴沿着他肌理,缓缓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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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沈茴还在酣睡着,裴徊光听见顺岁脚步声逐渐走近,他不等顺岁来敲门,先轻轻放开沈茴搭在他胸膛小手,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去。
“掌印,浴水已经准备好。”顺岁压低声音禀话。
裴徊光用手掌压压不适胸膛,缓步往楼下盥室去。
浴桶里早已装满水,却并非适合沐浴热水。而是刚从井中打出来凉水,且在水中放很多冰块。
给沈茴小心翼翼盖盖被子,尽量避免压到她伤口。裴徊光没有直接在沈茴身边歇下,而是转身出去洗手。将手上沾血迹,反反复复地清洗干净。
裴徊光离开前,沈茴将脸埋进柔软枕头里趴在床榻上。等裴徊光回来,她还保持着样姿势。
裴徊光以为她睡着,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可,片刻之后,原以为睡着沈茴挪过来,往他怀里钻。
“啧,咱家打娘娘,娘娘还往咱家怀里钻?”
“别说话,睡觉。”沈茴困倦地软绵绵嘟囔着,她蹙着眉,从被子里伸出手,在裴徊光脸上摸摸,找到嘴在哪里,用手心捂住他嘴。
裴徊光扯开布帘。布帘之后是面可以照全身高瘦铜镜。
阉人大抵都羞于自己残缺。
偏裴徊光不管是在京城沧青阁,还是来这里,裴徊光都交代人在盥室里准备这样面铜镜。
每每沐浴之后,立在镜前欣赏着自己残缺。
沈茴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往楼下走。她裙子弄脏,于是从衣橱里翻出裴徊光件大氅裹
整个盥室都充盈着股森森寒意。
顺岁搓着手离开。
裴徊光解衣服,坐在浴桶中冰水里。寒冷无孔不入穿进他身体里,让他身体里火烧板五脏六腑开始慢慢有舒适之感。
裴徊光缓缓合上眼睛,默念邪功,逐渐驱离周身属于人类温度。这邪功奇邪无比,往常他只需要每个月十五修炼,并不会过多修炼。可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随着他身体日渐日地染上人温度,他不得不在每两个十五之夜中途,再念那邪功。
黑色雾气在裴徊光周身缓缓萦绕。
半晌,裴徊光将沈茴手拿开,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里。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裴徊光身体越来越不适。偏沈茴从小畏寒,到天暖时节,她自己觉得舒畅着,她身子却变成个小火炉。
怀里抱着个小火炉,这让因邪功所累,本就不能忍受炎热裴徊光更有些难捱。
可他没有将沈茴推开,反而收拢手臂,将怀里沈茴抱得更紧些。
在痛中,体会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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