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送到沈茴耳边。
沈茴皱皱眉。
按制,要给太后守丧三年。但是她觉得皇帝不可能守那样久,若他意孤行再次选秀……
这些进宫秀女实在是可惜。沈茴不愿意再进宫批可怜姑娘。若皇帝当真意孤行再次选秀,沈茴有个冲动,想要将计划提前。
“娘娘,丁才人到。”
那,为什不选择相信他幺妹?
他不喜齐煜,这个身体里流着狗皇帝血脉孩子。可是他幺妹站在那个孩子那边。
也行吧。
·
天气天天转热,本就是炎热地方,才五月初,白日里日光流火般烤着人。
骆菀直推着他手僵僵,慢慢放下。
第二天,沈茴就得到她等待多日信件。
沈茴急急拆信。
信笺上,只写个字。
——臣。
菀,”沈霆打断她话,“别再喝药。”
骆菀咬唇,眸中浮现犹豫。
向来不苟言笑沈霆难得说玩笑话:“那苦,亲你时候舌头都是苦。”
骆菀怔怔,脸上迅速泛红。因沈霆从不说玩笑话,骆菀甚至真开始思考他说是不是真。
沈霆低低笑出来。他拉起骆菀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抚蹭着。
沈茴让
举国守丧,宫里连抚琴唱曲听戏打牌消遣都不被准许。宫妃们被逼得难受,更别说皇帝。
他翻些新入宫秀女牌子,可因为这次送进宫秀女质量实在不怎好,他越来越烦躁。就连前阵特别得心心美人和意美人都不能让他满意。
他有心再次选秀,可因为在孝期,自是不可能。
“还要守丧到什时候!活着时候看不上朕,死还要给朕添堵!该死老太婆!”皇帝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好像忘太后是他母亲。
皇帝生气地在寝宫内摔砸东西,摔砸这些死物不能让他消气,他又拿鞭子开始抽打身边宫人。
沈霆写下苍劲有力这个“臣”字时,想起是那没有过往七年里在泥里摸爬滚打日子。
打仗没有不死人。
他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个个倒下。没有记忆他茫然地觉得熟悉,即使是失去记忆,他也记得沙场上生死无常。
他当然想抢下皇位自己当皇帝,在他失去记忆那七年,也在那守城“身死”那刻。
他姓沈。齐煜那个孩子登基比他篡位要容易些。大概,真是有些累。在他不再是吴往,重新当回沈霆,回到家人身边。
骆菀从开着窗户看见丫鬟往这边走,她抽抽手,没有抽开,才软声低问:“做什呀?松手……”
沈霆没松手。
他将骆菀拉近些,轻轻吻吻她指背。骆菀不自在极,她低低央着:“你快松开。别闹!”
她不知道沈霆怎。他这样沉默冷面人,从不会白日里这样亲近她。
沈霆不仅没松开,反而将骆菀拉到腿上。他埋首在她胸口,说:“还好可以用辈子补偿。只你,只鸣玉,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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