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星见她乏,也不再多留,屈膝行礼退下去,将房门轻轻关好。
沈茴这才松口气。
她转身,差点撞在裴徊光胸膛。好在这回她及时忍下来,没讶然出声。
这裴徊光!竟是走路没有声音!
宫婢身影映在窗户上。盥室就在隔壁,沈茴刚刚从那里出来,宫人还在那边收拾。沈茴忽然就想,她可以看见外面人影,那外面人会不会看见裴徊光身影呢!
推门声让沈茴瞬间松手,然后用力扯下床幔,将坐在床榻上人遮。她转过身去,挡在床榻前。
进来人是拾星。在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婢。
两个小宫婢自进来,个去查看寝屋窗户可都关严,另个去检查炭火和罩灯。
拾星端着热水朝床榻走去,要将床头小几上水换壶。虽沈茴夜里未必会喝水,可热水却是要早早备好。
沈茴明明知道拾星是要去换水,不会动床榻,还是不由错错步子,用自己身子遮挡下。
沈茴惊得呆怔在原地。
裴徊光这句话带给沈茴惊悚,竟然盖过他出现在这里所带来震惊。
昨、昨天晚上……她、她睡着之后都发生什?
显然,沈茴现在这个愣愣模样让裴徊光心情大好。可他神色如常,语气也不带戏谑,本正经地说:“咱家只是听娘娘所言打算给娘娘上药。”
沈茴听着外面脚步声,即使裴徊光压低声音,可她还是觉得裴徊光声音大得惊人,所有人都要听见似!
意识到这点,她慌忙拽住裴徊光衣袖,将他拉到床榻上去。裴徊光顺着她
她忐忑等着拾星和两个宫女做完这些事情,目送她们离开。她目光追随着她们背影,却见拾星走到门口时候忽然脚步停下来。
“对!”拾星转过身来,甚至快步朝沈茴走过来。
沈茴眉心跳跳,怕拾星离得近发现端倪,只好赶快往前迎两步,做出疲惫神色来,问:“什事?”
“后日是文嫔硕淇公主生辰,娘娘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小礼物呀?是奴婢按着规制自己看着办,还是娘娘有些别吩咐?”
文嫔女儿生辰?那确是该格外准备点小礼物。可沈茴现在哪有心里理会这些!她揉揉眉心,让自己显得更困乏些,说:“让想想。明日再说。”
“娘娘勿多虑,不得娘娘召,咱家绝不越矩妄为……”
沈茴听见拾星和沉月在外面说话,她瞬间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捂裴徊光嘴。她望着裴徊光眼睛,眸光盈盈,眸子里噙着神色,竟时说不好是哀求还是警告。随着她动作,刚洗后烘干长发缓缓垂落下来,带下香露好闻气味。
裴徊光回望她近在咫尺眼睛,不理会她眼里焦急,甚至很有闲情逸致地将她垂落长发掖掖,指腹沿着她耳轮慢悠悠地刮过。
“娘娘歇下啦?”拾星问。
“刚从盥室出来回寝屋,应当是还没歇下。”沉月边回话边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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