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熨
“都什呀?”小恒味地往树上看。
“至少有只‘老膏药’!”
“是吗?”
小恒又钻回屋里,出来时得意地举着小团面筋。于是们就去捉蜻蜓。根竹竿,顶端放上那团面筋,竹竿慢慢升上去,对准“老膏药”,接近它时要快要准,要下子把它粘住。然而可惜,“老膏药”聪明透顶,珊珊跳得如火如荼它且不醒,手稍稍抖它就知道,立刻飞得无影无踪。珊珊幸灾乐祸。珊珊让们滚开。
“要不看你就滚边儿去,到时候还得上台哪,是正式演出。”
处是“嗡嗡”蜂鸣,是盛夏热浪,是珊珊喘息。她会儿跳进阳光,白色衣裙灿烂耀眼,会儿跳进树影,纷乱图案在她身上漂移、游动;舞步轻盈,丝毫也不惊动海棠树上入睡蜻蜓。知道她高兴看她跳,跳到满意时她瞥眼,说:“去——”既高兴看她,又说“去”,女孩子真是搞不清楚。
仰头去看树上蜻蜓,只又只,翅膀微垂,睡态安详。其中只通体乌黑,是难得“老膏药”。正想着怎去捉它,珊珊喘吁吁地冲喊:“嘿快,快看哪你,就要到。”
她开始旋转,旋转进明亮,又旋转得满身树影纷乱,闭上眼睛仿佛享受,或者期待,她知道接下来动作会赢得喝彩。她转得越来越快,连衣裙像降落伞样张开,飞旋飘舞,紧跟着蹲,裙裾铺开在海棠树下,圆圆大片雪白,大片闪烁图案。
“嘿,芭蕾舞!”说。
“笨死你,”她说,“这是芭蕾舞呀?”
她说是“你”,不是“你们”,这话听来怎让飘飘然有些欣慰呢?不过们不走,这地方又不单是你家!那天也怪,老海棠树上蜻蜓特别多。珊珊只好自己走开。珊珊到大门洞里去跳,把院门关上。偶尔朝那儿望眼,门洞里幽幽暗暗,看不清珊珊高兴还是生气,惟缕无声雪白飘上飘下,忽东忽西。
那个中午出奇安静。和小恒全神贯注于树上蜻蜓。
忽然,声尖叫,随即闻到股什东西烧焦味。只见珊珊飞似往家里跑,然后是她哭声。跟进去。床上块黑色烙铁印,冒着烟。院子里人都醒,都跑来看。掀开床单,褥子也糊,揭开褥子,毡子也黑。有人赶紧舀碗水泼在床上。
“熨什呢你呀?”
“裙子,连……连衣裙都绉,”珊珊抽咽着说。
无论如何相信这就是芭蕾舞,而且听得出珊珊其实喜欢这样说。在个九岁男孩看来,芭蕾并非个舞种,芭蕾就是这样种动作——旋转,旋转,不停地旋转,让裙子飞起来。那年可能九岁。如果九岁,珊珊就是十岁。
又是“吱呀”声,小恒家屋门开条缝,小恒蹑手蹑脚地钻出来。
“有蜻蜓吗?”
“多着呢!”
小恒屁也不懂,光知道蜻蜓,他甚至都没注意珊珊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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