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仞低低头:“是她。”
“……”
唐亦扔下钢笔,靠进真皮椅里。
他按捺地垂着眼,撑在侧左手神经抽搐似颤下,最后还是屈指,按上颈前血红色刺青。
藏在微卷黑发下眸子里翻起黑云欲雨似阴沉。
文件上钢笔尖停下。
不等程仞接话,办公桌后黑发卷毛疯子拽松衬衫领带,懒洋洋地耷下眼:“不认识,扔。”
“年前您听过她黄梅戏。”
“吱——”
钢笔尖劈个叉,墨汁晕开浓重滴。
“嗯。”
“哎刚刚说什来着……”
“上车吗?”
“哦,哦好。”
“Lancegonfair?”
“角儿?”
走出去白思思停,茫然回头。
林青鸦重抬步子,温和地应:“嗯,知道。”
白思思没察觉异常,边蹦跶边继续说:“觉得剧团这下可惨,移交成汤集团总公司,肯定是那个唐疯子亲自负责!那可是个家老小跪门口都不抬眼狠人哎,团里怎可能说得动他……”
“哪家餐厅?”
里数得着让女孩子们恨不能嫁对象之——也就角儿您,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林青鸦点头,轻飘飘跳过去:“那坏消息呢。”
白思思表情顿时严峻,四下扫视。
林青鸦:“?”
确定无敌情,白思思拽着林青鸦袖尾,踮脚附耳:“昆剧团电话说,成汤集团分公司负责人魏强谦那边来消息。”
程仞以为唐亦又要疯——毕竟年前就因为这句戏词而砸整个戏院
那张美人脸上懒散淡掉,像洗褪色画布,又在下秒就在眉宇间积郁起山雨欲来阴沉感。
唐亦慢慢掀眼。
“‘从此不敢……看观音’?”
程仞犹豫。他难得像此刻,不确定自己选择是否正确。
但话已至此,拨回去也不可能。
黑底烫金请柬被合上。
从堆代办文件中间飞出来,它顺着大得能躺人办公桌滑段,才落到地上。
始作俑者没抬眼,声音懒倦:“什乱七八糟东西都往待办里放,不如以后行政助理部外卖,也让给他们点。”
程仞捡起请柬,扶扶眼镜,淡定接道:“这家外卖,助理部人恐怕点不起——北城第法式西餐厅,是虞瑶小姐专程送来邀请函。”
“虞瑶?”
“啊?”
白思思被转走注意,茫然扭头。
她家角儿就停在车旁,说话时侧着身望过来。袭手绢扎起长发瀑得缎子似,眼神袅袅,似笑未笑,清而不寒。
“今晚晚餐,冉家订下餐厅是哪家?”
白思思猝不及防被牵走魂儿,下意识答:“拉斯什菲尔,可长串外文名,没记全。”
“什。”
“从今天开始,昆剧团那块地皮权责纠纷问题,全部移交总公司!”
“……”
话声落时,两人恰从楼里出来。
正午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恍得林青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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