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心。”梅腊妮劝道:“凡事都得往宽处想。你这些年怎过来?也不急在这时。你现守着个儿子,把得家定,怕怎?”霓喜道:“梅师父你不知道,贼强人辈子不发迹,少不得守着个现成老婆,将就着点。偏他这两年做生意顺手,不是帮夫运就是这孩子脚硬——可是他哪里肯认账?你看他在外头轰轰烈烈,为人做人,就不许出头露面,唯恐人家知道他有女人。你说他安是什心?若说天生是这块料,不配见人,他又是什好出身?提起他那点根基来,笑掉人大牙罢!”梅腊妮忙道:“好奶奶,你有什见不得人地方?场面上太太小姐,见过无其数,论相貌,论言谈,哪个及得上你半?想是你人缘太好,沾着点就黏上,他只怕你让人撕块肉去。”霓喜也不由得噗哧笑。
雅赫雅当初买霓喜进门,无非因为家里需要这个女人,干脆买个,既省钱,又省麻烦,对于她身分问题并没有加以考虑。后来见她人才出众,也想把她作正头妻看待,又因她脾气不好,只怕越扶越醉,仗着是他太太,上头上脸,便不敢透出这层意思。久而久之,看穿霓喜为人,更把这心来淡。
霓喜小时候受太多折磨,初来几年还觉形容憔悴,个子也瘦小,渐渐越发出落得长大美丽,脸上颜色,红红,黄黄,像搀宝石粉似,分外鲜焕。闲时在店门口站,把里里外外人都招得七颠八倒。惟有雅赫雅并不曾对她刮目相看。她受雅赫雅气,唯维持她自尊心方法便是随时随地调情——在色情圈子里她是个强者,出那范围,她便是人家脚底下泥。
雅赫雅如何容得她由着性儿闹,又不便公然为那些事打她,怕她那张嘴,淮洪似,嚷得尽人皆知;只得有没另找碴儿。雅赫雅在外面和个姓于青年寡妇有些不清不楚,被霓喜打听出来,也不敢点破他,只因雅赫雅早就说在前:“你管家,管孩子,只不准你管!”霓喜没奈何,也借着旁题目跟他呕气。两人三日小吵,五日大吵,只是不得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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