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仪道:“早已知道。”
小寒道:“可是你会忘记,如果不常常提醒你。男人就是这样!”
峰仪道:“记性不至于坏到这个田地罢?”
小寒道:“不是这说。”她牵着他袖子,试着把手伸进袖口里去,幽幽道:“是生世不打算离开你。有天老,人家都要说:她为什不结婚?她根本没有过结婚机会!没有人爱过她!谁都这样想——也许连你也这样想。不能不防到这天,所以要
隔会,他又问她道:“你可怜那姓龚,你打算怎样?”
小寒道:“替他做媒,把绫卿介绍给他。”
峰仪道:“哦!为什单拣中绫卿呢?”
小寒道:“你说过,她像。”
峰仪笑道:“你记性真好!……那你不觉得委屈绫卿?你把人家心弄碎,你要她去拾破烂,小片小片耐心给拼起来,像孩子们玩拼图游戏似——也许拼个十年八年也拼不全。”
他声,谁知他就急疯,找理论,恰巧走开。当着许多人,他抓住波兰妹妹,问这谣言是谁造。亏得波兰脾气好,不然早同他翻脸!米兰孩子气,在旁边说:‘姐姐没着急,倒要你跳得三丈高!’他就说:‘别不要紧,这话不能吹到小寒耳朵里去!’大家觉得他这话稀奇,迫着问他。他瞒不住,老实吐出来。这会子嚷嚷得谁都知道。再也想不到,他原来背地里爱着!”
峰仪笑道:“那他可就倒霉!”
小寒斜瞟他眼道:“你怎见得他定是没有希望?”
峰仪笑道:“你若喜欢他,你也不会把这些事源源本本告诉。”
小寒低头笑,捏住绺子垂在面前鬈发,编起小辫子来,编又拆,拆又编。
小寒道:“绫卿不是傻子。龚海立有家产,又有作为,刚毕业就找到很好事。人虽说不漂亮,也很拿得出去,只怕将来羡慕绫卿人多着呢!”
峰仪不语。过半日,方笑道:“还是说:‘可怜绫卿!’”
小寒眱着他道:“可是你自己说:可怜是近于可爱!”
峰仪笑笑,又拿起他报纸来,面看,面闲闲道:“那龚海立,人定是不错,连你都把他夸得枝花似!”小寒瞪他眼,他只做没看见,继续说下去道:“你把这些话告诉,知道你有你用意。”
小寒低声道:“不过要你知道心。”
峰仪道:“来个丢个,那似乎是你贯政策。”
小寒道:“你就说得那狠。这次很觉得那个人可怜。”
峰仪笑道:“那就有点危险性质。可怜是近于可爱呀!”
小寒道:“男人对于女人怜悯,也许是近于爱。个女人决不会爱上个她认为楚楚可怜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爱,总得带点崇拜性。”
峰仪这时候,却不能继续看他报,放下报纸向她半皱着眉毛笑,半是喜悦,半是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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