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这才抬头仔细看看小园,仿佛此时才看到小园模样,他看得专注而且还带点疑惑,似在回想,“你长得好像……”
田田赶紧打岔,挡住小园,好言岔开,“不好意思们赶时间,麻烦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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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田田看下时间。
小园垂下眼睫,几不可闻地说下,“也不会有人找……”
她侧目望窗外,此时早上阳光沾着冬天露水,已经照得世界通亮。
太阳底下,并无新事。
大概开半个小时车,到殡仪馆,家属要到业务室,交验死亡证明等等手续。
小园默默,继而谢她,“都不知道这些。”
“也是听老人讲。”
“你怎有红包?”
田田明白她疑问,“那个红包是包给闺蜜,她儿子刚刚百天……”
小园好想笑下,说那以后补给你,可此时却什都说不出来,田田明显被她情绪影响,也沉默着。
没多久,又被手机震醒。
电话是殡仪馆,通知她马上就来接尸体,她揉揉眼睛,想站起来还晕晕,再缓缓地站起来,腿麻。
田田给她揉揉,她摆摆手,原地等会,等那麻麻痛痛感觉过去,才走去卫生间,冷水扑上脸,她禁不住打个冷颤,抬眼望镜中自己。
双眼无神而红肿,脸也微肿着,穿着黑色整套卫衣休闲服,皮肤干燥失去光泽,哪里还有星半点前几天拿奖风光和明艳?
她苦涩地扯扯嘴角,从随身包拿出保湿乳,摁些在掌心,搓热往脸上涂。
工作人员问需不需要预订房间和还有做悼念仪式,小园摇摇头,拒绝这项。
殡仪馆很多业务都是外包,这是项既神圣又很挺接地气工作。
“对火化之前,们有个开光仪式,刚好今天有炉,你是要马上火化,还是?还有骨灰盒们也有不同价位……”
“还有你们烧不烧纸钱?随葬品选吗?有金元宝,玉如意,往生被这些……”
小园耐心听他讲遍,拿出卡,“骨灰盒要用最好,炉子也是,纸钱就不需要,还有要加快。”
气氛安静而带着悲伤。
田田心口也发酸得厉害,忽然发现件事,大声喊,“哎”声,懊恼道:“走得急,把充电宝给落下。”
小园:“没电不要紧,带卡,就是担心哥哥情况。”
田田:“那给清姐说下,打电话,等下到那边,们再去充电。”
“嗯……”小园点点头,忽想起问句,“几点?”
倏地,所有记忆也都回来。
不是做梦,是赤裸裸现实。
她痛苦地蜷蜷,捂住脸深深地抽噎。
等她恍惚上殡仪馆车,摸出手机来看时间时候,才发现手机完全没电。
田田过来想想,从包里拿出来个红包,走到前面去塞给司机,然后再和小园解释,“这是要,司机开得稳点,阿姨走路也平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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