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敏与青霜隔着玻璃墙聊很久,大致弄明白案情。
青霜是东奈隆人,丈夫是西奈隆人,两人是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五年前他们在西奈隆结婚定居,东奈隆作为反对婚姻国家,自然无法接受这种行为,所以自那以后,青霜再也没有回过自己国家。
三个月前,东奈隆安全机要处副处长叛逃到西奈隆——据说是为跟女朋友结婚。根据他提供情报,西奈隆破坏东奈隆精心布置十年之久情报网,下抓三十几个间谍,其中个人是青霜高中同学,青霜在西奈隆生活这五年里,经常与她起逛街吃饭。
所以,安全部门认定青霜也是间谍之,虽然情报上并没有她名字。
“不是
在遥远南太平洋,有个叫奈隆国家,由于对婚姻不同理解,这里人们分成两派:派将婚姻视为最高真义,认为如果不结婚,人生就不完整;派将婚姻看作人生大敌,是禁锢自由元凶。
随着这种思想上矛盾日渐激化,奈隆分裂成两个国家。西边人们拥护婚姻,向往夫妻组建和睦家庭,叫作西奈隆;东边人们奉行独身,安逸于自由地独享人生,叫作东奈隆。
下面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是个关于“间谍”故事。
在接到南城区法院指派之前,承敏只是个离婚律师——是个在西奈隆很吃香行当。所以,当得知自己即将为青霜辩护时候,他震惊程度并不比那些大呼小叫媒体低多少。
青霜是“青霜案”女主角。按照起诉书说法,她是来自东奈隆间谍,是渗透进西奈隆散播“独身主义”罪恶思想异端分子,阴谋颠覆西奈隆美好温馨婚姻制度。
美好?温馨?作为每天忙得要死离婚律师,承敏对这两个形容词都有些看法。
但不管怎样,法院指派是不能拒绝——如果还想在西奈隆法律界混话,这也是常事。在每个律师职业生涯里总会接到几次这样活儿,那些棘手案子,身份敏感被告人,总得有个冤大头出来为他们辩护,为他们装模作样地说几句最后陈词。不然,如何向世界表明,只有们西奈隆才继承奈隆自由与法治?
还没与被告接触,法院方面就派人来跟承敏通气——他们说这是牵扯到国家安全案子,而且还涉及到与东奈隆斗争问题,不能按“常规”办事,不要为难检方,更不要为难法官,走个形式就行。计划是天审完,当庭宣判,刑期预计是十年,媒体已经把稿子写好。
毕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对这样扯淡事情,承敏也早有耳闻,对外要有个冠冕堂皇交代,对内要有个义正词严说法,而辩护律师就是这出戏里最重要演员。演员嘛,不过是导演和编剧道具,让脱就脱,让死就死。
当然,要是碰到不听话演员,情况就大不样。不巧是,承敏就是个不怎好演员,他不但喜欢改词,还喜欢抢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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