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听陆宴话,眼神里光不禁越发柔和,满朝上下都在算计着他百年之后事,他那几个儿子,倒是不如他外甥。
成元帝亲自扶他起来,然后道:“三郎,朕听闻你这番去扬州受重伤,可是好些?”
陆宴道:
成元帝就是再不喜欢太子,也不会容许人越过他去打储君之位主意。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不知花落谁家时候,所有人都在见风使舵。
成元帝突然咳嗽两声,內侍连忙躬身上前,“陛下,可是要找太医来瞧瞧?”
成元帝挥挥手,对众人道:“都下去吧。”随后又对着陆宴道:“三郎你留下。”
转眼,殿内就只剩成元帝和陆宴二人。
——
他们于三月初回到京城。
元庆十六年春,三月初二。
和梦中不同,这次,陆宴是亲手把证据交到圣人手中。
成元帝轻捻着手上佛珠,发出嗒嗒撞击声。听政殿中人皆知,这是帝王发怒,准备老虎食子前兆。
缎孔雀线珠肚兜,就这样件件跌落在地。
沈甄脸颊上红晕胜过傍晚彩霞,她不着寸缕咬着下唇轻颤模样,便是这世间最强媚_药。
见到眼前风光,陆宴如何还能感受到身上疼痛?便是现在再给他刀,只怕他也能受住。
他带着她回到榻上,继而倾身压住。
这样姿势,若是顺着,他伤口定是要出血,沈甄推拒着,坚决道:“你别靠过来。”
成元帝缓声道:“你在扬州遇上个神医?”
话音甫落,陆宴身子僵。
果然,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皇帝都起扶太子心思。
陆宴撩袍跪下,先步道:“臣时刻挂念陛下安康,在确认那人医术不凡后,便将人带回长安。”
不得不说,这世上就没有嫌命长皇帝,尤其像成元帝这样恋权皇帝,更是恨不得世上真有颗长生不老仙丹才好。
周述安身边聂远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成元帝端着手里折子,上下晃下,随后“啪”地声扔到桌上,“老三好大胆子!”
从陆宴带回来证据来看,赵冲手里钱,有半以上都是交给穆家,也就是三皇子箫承母家。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穆家虽然手握军权,权势滔天,但养兵开销实在太大,私兵尤甚,钱粮旦消耗起来,就跟流水样,没有座金山撑着,可谓是处处捉襟见肘。
但养私兵、炼铁、贪污,卖官,这已是踩到帝王底线,人证物证俱在,穆家这次是栽。
陆宴亲亲她耳朵道:“那你要去哪?”
他力量她哪里敌得过?沈甄被他弄快哭,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鲤鱼打挺般地抵抗两下。
谁料这男人却用诱哄口吻同她道:“甄甄,乖点,你若是不想叫继续流血,就乖点。”
然而她再乖,伤口到底还是崩开。
天快亮时,杨宗还是将白先生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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