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把头埋在他颈窝,声音渐弱,“可你也只比大三岁。”
“长兄如父知道。”苏淮安拍着她肩膀道:“不然你还像小时那样,痛快哭顿?”
“你还是与说说这三年吧。”秦婈忽然想到什,紧张道:“当年入狱,薛襄阳定然对你动刑,留下伤吗?别瞒着。”
“早就好,陛下送离京时,留个大夫给。”苏淮安定然不会告诉她,他光是养伤,就养整整年,陆则如果再晚来几日,薛襄阳就该往上脸上烫“逆贼”两个大字。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即便苏家没有反贼,可这事到底还是出在苏家身上。
剩下话,苏淮安到嘴边,都无法说出口。
他没说,秦婈却懂……
“原来,他不是在问阿娘为何要留他人,而是在问阿娘为何会认出他来。”
秦婈身形晃,苏淮安连忙扶住她。
他怕她接受不,本来没想提起母亲死,可到底是瞒不过她。
下。
然后就钻进被窝,搂着镇国公夫人胳膊便睡下。
直至翌日天明,尸腐味入鼻,见母亲脸色发紫,她才察觉出不对。
她吓得失声尖叫,在镇国公府圈圈地跑,到处喊人,最后是苏淮安抱住她。
尸体都硬,大夫自然只能摇头。
秦婈又问:“那后来呢?”
兄妹两个说话向没有什忌讳,秦婈问,苏淮安便答:“离京后毫无头绪,四处乱查,先查苏景北踪迹,又去查母亲死因。”
“去西陵教,然后近大齐……”
说着说着,夜幕四合,书房里男人蹙眉扔下笔,到底坐不住,他就想知道,怎平日里跟他惜字如金两个人,能说整整两个时辰。
“至死都想不通,爹为何会反,如今便能说通。”秦婈眼眶微红,嘴唇煞白,“六万将士战死沙场,镇国公府被抄家夺爵,他留下那张字条,不是为让你离京,他知道你不会走,也知道你会是大周未来肱股之臣,那张字条是为让你认罪,让你死在刑部大牢里,而,肚子里还有皇上唯孩子……”
说罢,秦婈眼前隐隐发黑,细白手指死死捏住桌沿。
十年,从头到尾,全是算计。
苏淮安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她,低声道:“阿菱,都过去,哥回来……”
苏淮安道:“别想太多,当年你才九岁,这都是错。”
晌午时分,仵作验过尸体,躬身遗憾道:“夫人这是心疾突发……还请国公爷节哀。”
苏景北跪在床前,蓦地哭出声,当天整个人跟疯样……
后来又是论落魄许久。
思绪回拢,秦婈重重地喘着气,抬眸看着苏淮安道:“倘若阿娘是他杀,那他为何时常常对着阿娘画像说话,他总是在问为何?为何?”
苏淮安下颔绷紧道:“澹台易此人自负过人,他能与阿娘相处半年之久,早就把苏家每个人摸透,他之所以动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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