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试探,“陛下意思是……要将大皇子交予臣妾来养?”
她眉眼弯弯,“臣妾会
四月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双眼。
睥睨众生,深邃又寂寞。
四月深吸口气,缓缓起身,站稳,侧着塌下腰肢,伸出左臂,手腕转,缓缓开喉。
四月受刑,腰上还有伤,哪怕如此,也不影响萧聿从她身上看到她影子。
歌巧动朱唇,字字是娇嗔。
萧聿恍若未闻,继续道:“你教她练字、唱曲、还是做戏?”
四月心里咯噔声,避重就轻道:“不是,秦姑娘只让民女教她作画。”
萧聿弱冠之年便任检察院左都御史职,他自然知晓眼前人说谎为是甚。
萧聿拿过张宣纸,提笔蘸墨,写好,放到她面前道:“这白纸黑字可当诏令,朕不会降罪于你,更不会怪她。”
纸上字迹苍劲有力,如同至高无上权利。
看见这个四月薛襄阳就头痛,昨日边给她用刑,边又忍不住心疼这女子,瞧着也不是什倾国倾城姿色,也不知是哪里学狐媚妖术。
多亏他并非色令智昏之人。
薛襄阳咬牙低声道:“你给老实点。”
萧聿道:“退下吧。”
薛襄阳觑眼四月,躬身道:“臣告退。”
门直接被人推开。
薛襄阳和庄生同时侧目。
对视瞬,薛襄阳心脏都快停,他立马躬下身,双臂撑前,道:“臣拜见陛下。”
庄生也跟着作礼,“草民,拜见陛下。”
萧聿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清人,提秋四月,朕亲自审。”
萧聿胸口骤疼,回忆不停眼前翻转——
她头戴金花嵌红珍珠步摇,轻轻朝他福礼,“陛下万福金安。”
她怯生生看向他:“陛下、今夜可要歇在这?”
她哽咽着,“臣妾愚钝,可是哪儿做不好?”
她抱着他,“陛下在看谁,臣妾便是谁。”
真真是字如其人。
萧聿凝睇着她,“《霓裳谣》会唱吗?”
四月蓦地抬头,与皇帝对视,鼓着胆子,轻声试探道:“秦姑娘在陛下心里……”
萧聿唇角起丝笑意,“朕拿她当妻子,她与朕闹脾气。”
“朕不为难你,不想说便不说,唱曲,你就能走。”
萧聿审视着眼前女子,语气淡淡:“朕有话问你,你照实答便是。”
四月生见过权贵再多,却也没见过真正九五之尊。
她颤着胸腔深呼口气。
萧聿用拇指压着扳指道:“她将你请到秦府,都学什?”
四月道:“民女不过是个戏子,无才无德,不堪为人师。”
庄生道:“陛下!”
薛襄阳命人压住庄生,立马接道:“臣这就去提人。”
皇帝亲临,差役将刑部围水泄不通,南苑廨房守值杂役迅速撤离,薛襄阳把四月带到萧聿面前。
四月发丝凌乱,衣衫整洁,嘴角带血迹。
她挺直背脊,嫣然笑,眉梢是带着风骨妖娆,“民女不是都说,什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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