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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过后,几位身着绯色官服*员才从养心殿走出来。
殿内静阒然无声,香炉焚着沉水香,幽幽不绝如缕。
萧
看秦婈面色和呼吸,完全瞧不出是装,薛妃心此时也在打鼓。
秦婈是半点都没怀疑宁晟否“医术”。
昨日被陛下抱在怀里宠妃,今日忽然晕倒,身体是否有恙,他最是清楚。
宁晟否清清嗓子,对薛妃道:“回娘娘话,婕妤玉体欠安,打昨儿起,便直体热,这吹风,怕是惹风寒。”
薛妃脸色变得很差。
帝王宠爱夺不去,能夺走,便只有孩子。
她无心与薛澜怡为敌,却不允许任何人打萧韫主意。
思及此,秦婈抬手捂住太阳穴,喘息声越来越急。
薛妃自顾自道:“陛下喜欢你,你又年轻,往后这子嗣定然不成问题,倘若陛下将大皇子……”
薛妃话还没说话,秦婈整个人便晃悠下。
拔谁、打压谁,就好比在竹篾里捉螃蟹,手到擒来。
她提起此事,定是有备而来。
薛妃慢声慢语道,“你不在京城长大,又久居深闺,许多事想必也不清楚,秦妹妹自入宫起便与亲近,今日便与你说两句心里话。”
“臣妾恭听。”
“这大周武举啊,向来比不得科举,往年能得赏识,不过就是前三甲罢,你可知剩下人都去哪?”
她以为用秦绥之相威胁,秦婈定会识趣,万没想到这人会直接晕倒在她宫里。
如今后宫可不是前朝后宫,此事若是传到皇上和太后耳朵里……
自己犯蠢,总得善后才行。
薛妃连忙对清月道:“去本宫库房,挑些上好人参和雪燕送到景阳宫去,都要最好,还有精炭、手炉,都送去。”
薛妃又道:“清月,你送秦婕妤回景阳宫,去慈宁宫请罪。”
薛妃蹙眉,隐隐不安,厉声道:“秦婕妤?”
此时恰好风过门廊,秦婈从椅上滑跌在地。
薛妃立即起身,美眸瞪圆,道:“快,即刻唤太医过来。”
宁晟否正在太医院打瞌睡,忽闻秦婕妤在咸福宫昏倒,整个人彷如醍醐灌顶般,打个激灵。
外面寒风呼啸,他却汗流浃背。
秦婈顺着他话说,“臣妾不知。”
薛妃缓缓道:“没名次便不说,有名次无非就是塞到兵部,做个九品会同馆,给人递个文书,又或是再配合鸿胪寺接待外邦罢,若是走运,熬辈子,兴许还能熬成个六品车驾清吏司,若是不走运,那便难说。听闻秦家兄长文武双全,如此过辈子岂不是可惜?”
“他叫秦绥之是吧,其实以与妹妹情分,应当即刻修书封,送回薛府才是,亲妹妹觉得呢?”薛妃顿下,拉过她手道:“你放心好,这与徇私舞弊无关,只是提拔二。”
这话听上去,像是薛妃朝她递橄榄枝,可细想想,又何尝不是种威胁?
天底下没有白掉馅饼,倘若此刻顺薛澜怡意,那她会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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