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道:“他要您带十万两去城外庄子趟,不然,便会将那些信都烧。”
姜岚月道:“十万两?他好大胃口。”
嬷嬷怒道道:“老奴瞧这朱家小子,是狗急跳墙,摆明要威胁您。”
姜岚月揉揉眉骨,闭上眼。
明知是威胁又如何?
记得那夜秦淮河畔,灯火氤氲,雾气昭昭。
画舫之上,摇摇晃晃,萧聿握着两个骰子挨近她,近到鼻尖贴着鼻尖,“阿菱,跟赌次?”
那时她可真傻,还不知输赢皆在他手中。
思及此,秦婈抬手便将骰子扔出马车外。
想他作甚?
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早已不是那个身书卷气少年。
朱泽当众输钱,江湖规矩,秦绥之要作甚,赌场不会拦着,官府也不会管,他将朱泽拖进城外庄子。
秦绥之怕秦婈心软,没敢当着她面处理朱泽,许诺不会动手后,便叫秦婈在庄子外等着。
回府路上,秦绥之问秦婈道:“阿婈,你这听骰换骰本事,也是四姑娘教你?”
秦婈低低“嗯”声。
始摇,哗啦啦响声让朱泽指尖都跟着颤抖。
小厮道:“二位,大,还是小。”
秦婈和方才样,轻飘飘道:“大。”
朱泽心说,你“大”输天,竟还有胆选“大”。
朱泽道:“选小。”
眼下距选秀不过五日,若真叫他把信烧,蓉儿就再没机会。
秦望对她再好,她也不是秦家主母,蓉儿亦不是嫡出,将来议亲,难不成真要找个门当户对庶子吗?
“找人给他传话,就说明日见他。”
闲得慌?
——
秦府,北苑。
嬷嬷低声道:“夫人,朱泽好像在外头又输钱,他说想见您面。”
姜岚月蹙眉道:“他见做甚?”
半晌,她松开握紧拳头,看着掌心里骰子微微出神。
她这赌术,并非是四月教。
而是那人亲手教。
永昌三十六年末,嘉宣帝派晋王萧聿前去宿州办案。
她也同前往。
未几,小厮抬手。
是大。
朱泽拍桌而起,“怎可能!”
秦绥之走过来,眼神厉,幽幽道:“朱公子,拿银子吧。”
朱泽哪有银子,刚欲转身,秦绥之就将他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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