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苏菱上前步,道:“江公子别急啊,既然你能开价,那也能开,你若是开比高,走,反之,你和你身后这些,都得走。”
江戊眯眼盯着苏菱面纱,道:“你是什人?谁家?敢跟讲规矩?”
苏菱找个杌子坐下,手腕虚虚地搭在膝上,气定神闲道:“江公子不必管是谁,既是竞价,那便是拿银子说话,你说
是户部侍郎江程远那个江,还是礼部尚书姜中庭那个姜?
男人大笑道:“爹是乃是户部侍郎江程远,江戊岂会没钱?你开价便是。”
哦,还真是那个没钱江。
苏菱心说,就你爹那个顽固性子,你有钱就怪。
江程远是户部有名守财奴,铁公鸡,平日没少在朝中得罪人。
老嬷嬷道:“这事儿,可要往老爷那儿传传?”
“不必。”姜岚月用手比个三,“秦绥之走,不出三日,她自己就得捅出事端来,到时候让她自己说,不是更好吗?”
便姜岚月自己都没想到,她期待事端,苏菱只用不到日功夫。
秦绥之回迁安,秦望日日要上值,姜岚月又管不她,于是苏菱早便带着丫鬟小厮朝庆丰楼去。
哪知进门,庆丰楼竟乱成片。
——
秦府,北苑。
月影迷蒙,林叶簌簌。
姜岚月坐在圆凳上,垂眸拆卸耳珰,低声对身边嬷嬷道:“大姑娘这几日到底在作甚?朱家那边怎说?”
老嬷嬷低声道:“朱公子说,近来大姑娘确实没再往那儿送过信。”
曾有人盯着江家账找错处,可江程远清清白白,分多余银子都没贪过。
苏菱偏头看眼泫然欲泣四月姑娘。
忽然觉得这江戊出现时机刚刚好。
虞娘笑道:“对不住江公子,今日除非四姑娘点头,不然虞娘开不价。”
“来人,给围这庆丰楼。”江戊道:“今儿还偏要她,你也别说在你这庆丰楼抢人,钱给你放这,只多不少。”
“虞娘,你开个价,这四姑娘,小爷定是要。”
虞娘笑道:“四姑娘卖艺不卖身,今儿来庆丰楼唱戏不过是为混口饭吃,江公子何必为难姑娘家,若是想寻知己,江公子不如楚馆里瞧瞧。”
“再者说,真开价,您也未必给得起。”
苏菱蹙下眉。
哪个江、姜?
姜岚月蹙眉道:“不应该啊,难不成死过回,就真转性子?”
老嬷嬷笑声道:“依奴婢看,她根本就是本性难移,夫人可知,这两日大公子都带她往哪儿跑?”
姜岚月提眉道:“何处?”
老嬷嬷道:“是庆丰楼。说起来这大姑娘也是有意思,好像生来就不乐意过安生日子,她个姑娘家总往庆丰楼窜,能有什好事?这大公子怎就这般由着她?”
姜岚月冷笑道:“自小不就是这样吗?秦婈想要天上月亮,秦绥之都得给她摘,而蓉儿,若是不替她争,她便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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