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时,像海潮也似喧嚷人声,由城东涌将来。却是有人在呐喊,城东外出现金兵。
郭药师听得脸色大变,直叫刘舜仁迅速带兵去探查金兵数量,自己与张令徽带兵平叛。
福州城外派积雪平原,本来天地片白色。忽然刮起阵狂风,天空里像是长河决口般,发出呼呼轰轰怪响。积雪浮面层,未曾冻得结实,让这北风掀起,像那沙漠里飞沙,又像山头上飞云,横山遍野,向南奔腾。这飞雪里面,又有那不能忍受尖厉冷气,扑打到人身上,其快如割。
刘舜仁翻面长毛羊裘,头罩兜脸紫皮风帽,羊毛被碎雪冻结成毡子,引着支骑兵直奔绕过城东南角,直奔城东而去。身边郭昌就道:“恁般大风雪,那城内
就是郭药师现如今头顶上带着权福州刺史帽子吧。耶律余睹意思很明确,灭杨询卿、罗子韦,福州刺史就是郭药师。
西北风紧阵松阵,不断吹着,这时又狂烈起来。那雪沙由地面被风卷起,斜剌着里扑打在人身上,只要把人掀下来。
不过也是郭药师幸运,那杨询卿、罗子韦明显没有想到风雪天气里,郭药师竟然就带兵赶赴福州来。
此刻福州城内,正值火并。
那福州判官耶律弥勒在乱起之时毅然点燃福州刺史府邸,杨罗二人已经彻底造反,那城内兵马十停中有七八停跟着杨罗两个起刀兵,剩余人中十个里也跑五个,只有很少兵丁依旧忠诚于契丹。城中已然大势已去,却也有人痴心未死。便就站在庭院里块大石头上,高声大喊道:“各位兄弟听,这里杨询卿、罗子韦叛国投敌,没祖宗,他们要降女真蛮人。咱们耶律判官守忠不辱,在刺史衙里被逼自尽。们为公为私,都不能饶这俩黑心贼子。是有血性肝肠,都不要散,且随去杀贼官。”这人喊叫几遍,有血性十步,便有百十人提枪刀,奔向他身边来。只是大势已去,非己之力可挽回。
杨询卿、罗子韦不仅是福州本地大族出身,更是常年在军中任职,如是才呼百应。七八成州兵都随从二人造反,如此兵势,岂是这丁点人手可抵挡?
等到郭药师领兵抵到福州城下,离得还有老远,便能听到不对。看到城门大开,郭药师先就挥动兵马开进城中,到街上,但见满街百姓,大哭小号,不分东南西北乱窜,但听人说,城中兵马火并,乱军已经控制东西北三面城池。
同时,那城中央出,熊熊烈焰,腾高空,将半个城圈都罩在烟雾里。却是那刺史府也。
郭药师看到恁般情形,不免站住脚,躇踌番。张令徽就道:“统军且看,城池四门大开,乱军虽人数不少,却尽已经乱也,于乃是大好机会,天赐良机。”已到城内,那容许得他们抽身避战?何况郭药师头顶上等官帽还没彻底带实呢。
刘舜仁眼望天空火焰,亦向郭药师道:“确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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