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位新知州来,就把大家都吓住,这位相公年纪倒不大,面相更是年青,看似都还不足三十岁。身材并无魁梧,股子文人雅气扑面而来,然整日都佩剑不离身。
那可不是文人士大夫做样子假玩意儿,那是真正能砍人利剑,更有人看过这位相公在内宅练拳习剑。除则个,这位相公随身带来两位幕僚,几个长随与下人。幕僚看就知是个中老手,想来也是,这位毕竟是做过洛阳令人,入仕十余年,岂会不知道前后任交接时猫腻?而随从仆人则是各个习武,膀大腰圆。小校场中有次比较,那武艺都是不错。班头中无人能比。
“……你许是不知晓,咱们这位太守得西京张留守看重,洛阳城中不知道积攒下多少人情和人脉……”
“只就咱们命乖,日子难熬也。”赵鼎虽然还没全部交接事物,性格上倔强已经显露。且又是做老官人,对内里腌臜都是精熟,来就查账,这手段可
民视君如寇仇。
当朝廷政令传到颍州,各处官衙文吏和差役们心中就是揪。这等遭人骂差遣,放在平日里也就罢,夏税秋税时出几条人命也不稀奇。但眼下当口,谁敢去逼人索命?
莫不怕上梁山军黑名单?
不两日对面更是传来梁山军确切指示,叫大小人等齐齐松口气。许是要受罪于赵官家,却能卖好给梁山军。前者只是眼下,后者却是长远将来。忍受时苦难,换得将来安乐,这买卖做得。何况把地方上敲骨吸髓压榨,将人照死里得罪,闹出人命来又岂是只百姓受难?现下得指示,安心也。
接着,颍州上下便全力迎接新任知州到来,没人指望这位新知州能做些什,大势已成,不可挽回。这位赵相公非是神仙,才能如意。
而早在赵鼎抵到颍州前,其来历背景便也就被颍州上下人等知晓。耕读之家,少年丧父,由母亲抚养成人,年少时候便以才智品行闻名乡野。崇宁五年登进士第,时年二十有二。累官任河南洛阳令。待到朝廷西迁,被明升暗降擢拔监察御史,然不久得给事中、权直学士院兼侍讲吴敏赏识,又与现任西京副留守张悫友善。
颍州积年老吏看赵鼎之历程,便就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
经验丰富,背景深厚,本身又见刚硬,最是叫人头疼。
虽说这颍州局势已经危在旦夕,可只要城头上日飘着大宋旗号,他们绑在起就也不是赵鼎对手。更休说,这人南下时候还带来支军队。纵然仅三四百人,则尤叫衙门中人亚历山大。
这宋时官儿,虽比之明清时候腐儒们还要强些,然衙门里事情,令出于上,却从来都是小吏和差役来办。兀谁见堂官亲手庶务?堂官们也不会去插手。尤其是履新之人,人生地不熟,情况也不解,仍需去看觑二,胡乱发话则个,耽误‘正事’,错儿可不止是要打在小吏衙役屁股上,本人也是要吃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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