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纯如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并急忙调遣兵马驻守承天军寨,彼处隔着蔓水河对岸之地就是后世娘子关,与太行井陉口相对,控制着河北河东两地中部通道,出井陉口往东就是望无际华北平原,过承天军寨往西,再无高山阻隔,三晋门户洞开。
蔓水河曲曲流过,两岸山高崖陡,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历来都被视作三晋之门户。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在这儿屯兵固守。其向南与固关遥相呼应,北与董卓故垒连为体,构成纵横复杂防御系统。但是再坚固城防没有士兵防守,那也是场虚妄不是?
张孝纯没有趁虚兵进真定,收复河北野望,他只是要借此机会多征召些兵勇,固守河东。然而他对河北之地情报依旧充满渴望,他期待着辽军和梁山军能两败俱伤。
而此时真定府处豪门大宅内。
“父亲!父亲!放出去!放出去!”某个人正在房间内,大声叫喊着。
深夜,雨丝笼罩着太原城。
已至天命之年河东安抚使张孝纯,脸疲惫从外头归来。内里小厮使女帮他去官服,换身宽敞家常衣裳,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去。
张孝纯在椅子坐下,浑身放松,阵由衷舒心感叫他都呻吟出来,只是接着眉头就不知觉间皱起来——体内那熟悉酸痛又浮出来。
老喽,老喽,不自觉中都五十有人。年华老去,而功成名就,可惜不得安享晚年也。
天下混乱,名臣如刘韐、张所,位高者若高俅、童贯,都死于非命,况乎是他?
只可惜,他所处这院落,是偏僻角落,就是叫破喉咙也无外人听到。且周遭簇拥着十多家丁,个个身强体健,手持棍棒,更无人能强行来救。
即便偶尔有府邸里小厮侍女听到,也远远地避开,家主早有吩咐,胆敢擅自靠近,律家法处置。
“大郎今天叫喊劲头,与昨日相比如何?”
王家家主王适仁面沉如水站在院外,问着那伙家丁头目,正是他贴身长随。自从三日前他有所察觉后,当即就把长子王金平给押起来。
此乃避祸之举,此子胆大妄为,且榆木脑袋,若是放任不理,整个王氏都要被他送入死路。
天下板荡,人岂无飘零?如那覆巢之下无完卵也。他张孝纯为大宋疆臣,执路之牛耳,拥兵数万,握百万军民之权柄,那岂能不承担相应重压?
前日里河西传来新消息,契丹贼子野心,趁虚而入,连破河北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三地,陆贼闻讯已经提领大军北上去,相比此刻已经与契丹贼厮杀团。
张孝纯心中立刻荡漾起无尽激动,这真是天大喜讯。齐辽交兵,对赵宋百利而无害。都是野狼疯狗,狗咬狗嘴毛,赵宋正乐得坐山观虎斗。
至少也能为朝廷赢得些时间!
就好比河东,若陆贼夺取真定后,立刻出井陉关,直逼河东,张孝纯拿什来抵挡?那太原府周遭兵马可都填进井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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