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后方真定府二次出发粮队都还在定州,因为车马车夫都需要时间筹备到位,是以,别看陆谦现下气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
手中无粮,还背负着保州、安肃军、广信军三处大烂摊子,短期内就是想大肆攻伐幽燕,都不可为。
他可不想落得当年曹彬下场。
说起来这位也堪称宋初开国名将,却在当年对辽作战中犯下大错。雍熙三年春,北宋三路攻辽【就是杨业殉死那仗】。主力东路曹彬部求功心切,孤军进至涿州后,因粮草不继,被迫撤回雄州。不久虽又裹粮再进,但部队疲劳,战斗力下降。辽军则以逸待劳,全力对付东路宋军。辽军先以偏师骚扰宋军,绝其粮道,随后乘其疲惫而决战。四月,宋军被迫自涿州败退,辽军乘势夹击。五月,辽圣宗与萧太后亲统大军追击宋军至岐沟关。两军决战,宋军大败,伤亡惨重。残部夜渡拒马河,又被辽军追及,溺死者甚众。曹彬退至易州东面沙河宿营,风闻辽兵追至,士兵惊溃,争渡沙河,溺死者过半。如是,东路宋军全线溃败。
粮食就是那重要!
月光凄清,星色苍茫,三月上旬夜晚,阵阵风儿吹过,依旧带着凉意。
涞水岸畔,趁着微亮星光,远远疾驰来队骑兵。他们全都人双马,身披铁甲,在星月光泽下散发着幽邃寒光。
这队骑兵数目约有千人左右,奔驰而去。
周遭视线不明,但也能清晰看到他们挑着大旗上,那个清晰无比‘齐’字!
这是支梁山骑兵,他们顺着涞水北上,其目标必然是涞水县城。
现下陆谦大军包围容城,是解救被送入其中汉地男女;二是敲打契丹,也张扬自己威风;三就是夺回两军州钱粮,尤其是粮食。此时此刻,粮食对陆谦来,比金银更珍贵。
河北历经去年混乱,今年即便
陆谦现在正以最少兵力来‘圈占’最多土地,因为他需要粮食,大笔粮食。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都被辽军搜刮空,粮秣物质或转运到辽地,或是在辽军弃守城池前把火烧个精光,只留下三军州城里城外十余万难民。再加上陆田联军数万步骑大军,这每日所需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陆谦从真定府北上时所携带军粮只有两万余石,以每名军士日费两斤为准,这也就堪堪够全军半个月开销。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以重型板车载量,车也可载十石粮食,两万余石就是两千多辆粮车,需要动用四五千匹驮马,光是这些个就需要五千兵丁。这路上耗费大没谱!
从真定到广信军,三百五十里有奇。那粮车要路走来,短着十日,多则半月也不稀奇。早前征讨河北,物质运输,粮秣兵甲转运都靠着水流,倒不那显眼。现在从水路转为陆路,那陆谦也转底气不足也。
耗费实在太大。
故而,大军从定州路走来,彼处州县粮库都被陆谦搜刮空,也才再凑齐万石粮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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